"谁?是谁?"
哪怕他发出声音询问,那个在雾气中的人,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终于现出了形状。
轮椅咕噜咕噜的推着,坐在上面的男人含着一丝笑意,看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西装男突然就安心了。
“原来是安先生啊。”他拍拍胸口,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要出现什么怪物呢。"安笛看着他, "见到我,你很放心吗?"
西装男才经历过恐惧,现在看到大佬出现,那能不安定吗?赶紧点了点头说道: “那肯定的啊,你可是我们队伍里面的大佬!对了,大佬,你不是一个人去清理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笛意味深长: “这个嘛,好像雾气出现之后,所有的土地顺序都被打乱了,我们会随机的出现在墓地的各个地方,所以我碰到了你。"
西装男拍拍胸口, "原来是这样,真是麻烦的地方啊,那我们现在还要进行除草工作吗?"安笛摇头。
"刚才守墓人先生敲钟,就是在提醒我们大雾将至,让我们赶紧回去,也就是说,除草活动到此结束了。"
闻言,西装男大喜。"那可真是太好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直接回去了,不用再这个景区里面乱逛了。"
安笛勾唇, “希望如此。”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西装男走在前面,而安笛走在后面。
"对了安先生,您在除草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西装男突然想到那条草蛇, "其实我觉得……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很
不像是游客。"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安先生身上的气息很舒适,想让人把所有的话都倾吐给他。
“除草活动的话,那自然是遇到了一些像草像蛇的生物,被我解决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出现了。”安笛如此说道, "你说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不像是游客,你指的是谁?"
仗着现在本人不在,西装男决定,把天殊雪好好说道说道,如果可以拉拢大佬,那他杀死她的计划不就更可行了吗?
于是,西装男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安笛。
安笛沉思之后说道:“所以…你是说,这位小雪小姐,不但没有攻击那些怪物,反而还帮助他们?"
"没错,而且她的行为举止也非常怪异,看起来并不像是正常人。"西装男迫不及待的解释。“哦……原来是这样啊。”安笛这么回了一句。
“是啊安先生,等你和她深入交流的时候就知道了,她一定不是正常人!我觉得现在对她提起警惕比较好!"西装男自顾自说着,对杀死天殊雪这个计划非常热情。
然而,与之相比,听西装男说话的安笛,看起来就有点兴致缺缺了。
"……就是这样,安先生,您觉得呢?"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关于天殊雪的坏话,西装男期待的看着安笛。
然而安迪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其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敲击了一下轮椅的扶手。"所以,你想和我说的话,就只有这些了?"他问。
西装男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是的…但是我发誓,安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孩真的非同寻常!"
"嗯,你说的对。"
就在西装男大喜,以为安笛要赞成他言论的时候,这个轮椅上的男人突然眉目柔和,一脸温柔的说道: “雪雪确实与众不同,非同寻常,她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安先生?"西装男小心翼翼起来。
“我的雪雪应该原本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安笛嘀咕着。他突然看向西装男,眼睛布满红色血丝。
西装男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安、安先生,您没事吧?"
“啊…我没事。"安笛将面前的头发撩到耳侧,声音柔柔的说道, “陈先生,我想,你的生命到此,也应该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肖想雪雪的。""而很显然,你并不配。"
西装男人先是一愣,随他看到男人眼中被关押着的叫嚣的怪物。
他的身形开始变化,整个人都被黑色所涂抹,成了被线条所包裹的杂乱的诡异,只有一双眼睛发着诡亮的白光。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西装男确实看清楚了,再次回到现实,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安笛先生。他的脑中就只有一个词汇——魔鬼。
安笛先生,是魔鬼。
他才不是游客。
逃、逃跑!他要逃走!
领悟过来的西装男转身就跑,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的身后就出现了大量黑色的粘稠物体,对着他穷追不舍。
安笛站在这些黑色物质的正中央,他就坐在轮椅上,淡淡的看着逃跑的西装男,就像在看一个弱小的猎物。
“本来我对你们这群弱小的人类毫无兴趣。即使死了你们的血肉,你们的灵魂又能有几分价值呢?但可惜……"
安笛叹气。
"你不应该提到她。"
“我现在正在气头上。”
“我可爱的雪雪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身边还有了那么多的家人和朋友。这不应该,不管从过去还是到未来,她身边都应该只能有我一个人才对,我们才是天生一对的。"
逃、逃跑。
西装男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也听不见安笛在说什么,他只是想着逃跑,从这该死的怪物手中逃出去。
但是——
一根黑色的尖刺贯穿了他的左臂。又一根黑色的尖刺刺中了他的腹部。
随后,西装男的身后有无数的尖刺涌来,将他整个人捅穿了筛子。
无数鲜血流下,西装男的眼睛也被尖刺贯穿,他无法行动,只能听到身后轮椅咕噜咕噜的朝他推来。
"那么,再见吧,无趣的人类。&#34
;安笛这一句话落下,西装男再也没有了声息。他坐在轮椅上,在这大雾之中,仿佛是一切的掌控者。然而即使是掌控者,也有着不得意的地方。
他想,如果雪雪愿意分一些目光给他,哪怕只是一些目光,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鱼没有水会渴死,就像他如果没有雪雪的爱,也会如干枯的柴火一样裂开,最后消亡吧。
为什么就不能看他一眼呢?安笛继续推着轮椅。咕噜咕噜的。他朝着陆苏然和祁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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