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中午，瑞芝中心医院，谢白术正在看学生们的作业,一旁的阿兰也在帮忙,看了几份作业之后，谢白术看了眼坐在身边的人，问：“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亚尔维斯大大松了口气：“老师，你总算跟我说话了！”
感叹完毕，他立刻滔滔不绝说了起来：“老师，我觉得中药的种植规模可以进一步扩大了，毕竟这一年你得治疗一万名患者,这就需要很多药材,还有就是以后阿兰师姐以及医学院的那些学生毕业,这都得需要我们种植的药材啊。”
阿兰在旁边说：“距离我能独立给人治病,至少还得两三年的时间。”
谢白术点头：“医学院的那些学生也只是辅修中医学。”
言下之意，这些学生以后会不会深入学习中医，再用中医来治病救人还是个未知数。
亚尔维斯立刻说：“可是草药在社会上呼声很高，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再说了，现在就连康蒙医学院都开始研究草药了,现在不抓紧机会抢占市场,说不定以后就被他们给抢了！”
谢白术对于扩大生产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目前看来是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但对于康蒙医学院研究草药，他有些好奇：“康蒙医学院真的在研究草药？”
“当然，我亲眼看到的！”亚尔维斯的表情很认真，“就在实验室里,我看到他们种了一片植物，叶片长长的，还有人取这些植物去实验室，维克多打听到，他们在用这种植物进行试验，想要研究出这种植物的功效。”
亚尔维斯看着谢白术：“老师，那可是康蒙医学院，他们都开始研究植物了，说不定其他的医学院也都已经开始了，等他们把各种草药的功效研究出来，不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吗？”
谢白术：“……”
他给了亚尔维斯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中医的药物数量繁多，而且还需要搭配使用才会有更佳的效果，没有学习中医，就想将所有药材给弄明白，这一过程不能说很难，只能说可能性微乎其微。
劝说不成，亚尔维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不久，谢白术接到了一个电话，第二天下午，医学委员会的两位成员出现在了他的诊室。
彼时，谢白术刚给一位患者开好了药，患者拿着药方去缴费，阿兰去隔壁抓药，然后两个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胖的矮，瘦的高，谢白术看着他们，他们立刻表明身份：“谢瓦利埃先生你好，我们是医学委员会的成员。”
谢白术颔首，对二人说：“你们好，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瘦高的医学委员会成员说：“我叫法比安。”
矮胖的医学委员会成员说：“我叫莫里茨。”
谢白术：“法比安先生，莫里茨先生，你们好，不知道你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我很好奇，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中交流，需要你们跑一趟。”
法比安说：“这件事情并非不能在电话中说，只是为了表示我们的重视和尊敬，所以我们选择了面谈。”
说着法比安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叠带着色彩的纸，然后将这些纸一张张摆在谢白术面前的桌子上，等到最后一张摆放完毕，法比安说：“谢瓦利埃先生，这是从你开始在瑞芝中心医院任职到昨天的关于你在网上的热度数据。”
“最后一张是我们根据这些数据制作的折线图，可以明显地看出在第一周的时候，网络上关于你的热度并不算高，可在第二周就出现了第一次飞跃，之后的热度数据都呈现出一个夸张的上涨趋势，尤其在最近，涨幅惊人。”
“直到昨天，关于你在瑞芝中心医院治病的热度数据已经逼近热搜最末位的数据了。”
将几张纸上的内容扫过，谢白术看向这位瘦瘦高高的医学委员会成员，问：“所以呢？”
法比安说：“在到瑞芝中心医院任职之前，你与我们医学委员会达成了协议，在任职期间，你绝对不会做任何主动宣传自己的事情。”
“对啊，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我连一条动态都没发表过，我一次都没有给自己做过宣传。”
“可是网上的热度要怎么解释？”
谢白术看着这二人微微挑眉：“你们难道只看数据，不看热度发展的过程吗？我给病人治好了病，病人主动在网上分享治疗过程，这有什么问题吗？”
法比安和同时莫里茨面面相觑，在来之前，他们当然了解过这些，也知道对方在表面上没有进行过主动的宣传。
沉吟片刻，法比安说：“在网络之外，口头上的宣传也算是宣传。”
谢白术笑了，冷冷看着这两个人：“所以你们觉得是我主动要求那些患者在网上帮我宣传的？”
法比安没有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说：“谢瓦利埃先生，如果可以，请你在给人治疗之后要求他们不能在网上给你宣传。”
“哈！”谢白术笑出了声，“你们不要太离谱，既然怀疑我，就请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在这里给我定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还让我限制患者的网络发言，请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一名医生，不是网络警察！”
“当初的协议约定我不能主动在网上宣传自己，我做到了，结果现在看到患者自发为我宣传，你们就反悔了，还想着补充协议内容，你们还要脸吗？”
“既然想把我所有的路堵死，那不如直接宣布永远不会给我行医资格，何必这么麻烦呢？”
法比安咽咽唾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在他旁边的莫里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上司给的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协议内容早就已经定好，现在看到对方的热度攀升，就想补充内容限制对方，横看竖看就是在针对对方，摆明了不想让对方拿到行医资格。
莫里茨在心里叹气，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神色有些复杂，他是第一个接触到这个孩子邮件的人，也是他见证了这个孩子在二十年来有多么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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