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凌倒没想过有人能这么说他,仔细一想,还挺贴切。他跟陈翡也就靠着他妈现在还有联系,要不是他妈,陈翡都不会来见他。
不过他不以妈宝为耻:“嗯。”
“我会跟我妈说你说我妈宝男。”
周渡身边的贱人不少,能贱到林思凌这个份上的,也实属难得,他看着林思凌,还挺玩味:“心气够稳。”
林思凌这才看向周渡,小时候家境不错算是个中产,见过不少人,多少能听出点周渡言语中居高临下的揶揄……记忆有点模糊,但他应该是见过这类人的。
周渡见林思凌看他,也只是挑眉笑了下,要是陈翡的朋友,他多少还能收敛点,但看这架势,陈翡跟他的关系真就一般:“以前没来过?”
“我做东,这次肯定叫你玩得开心。”
这话说得是挺客气,就是有点施舍的意味。
陈翡没给俩人打机锋的机会,他只想速战速决:“走吧。”
周渡:“走什么?”
他还咳嗽,“你忘了,我还叫我了朋友来,应该快到了——”
不,应该是到了。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特晌,车灯再一打,显得那辆猩红色的兰博基尼更狂了,漂亮的车头,流利的车线,特靓的车牌号。
就一个字,狂。
车门一开,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到了地面上,梁辽这种装逼犯就离不开墨镜,再说,开敞篷车兜风还真少不了墨镜。
他对陈翡慕名已久,一下车就锁定了陈翡,走路那就一个大步流星:“呦,嫂子啊,嫂子真漂亮。”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梁名辽,您叫我小辽就成,小梁也行,当然,我比你虚长两岁,您要赏脸,叫我声梁哥也行。”
骚鸡到丢脸。
还有,周渡皮笑肉不笑地探手拦了下:“握手就不必了。”
小气,梁辽在心里呸了声。
陈翡鼻子灵,梁辽刚来,他就嗅到了香水味,梁辽靠得再近一点,他就闻到了更重的香水味,前调偏辛辣,后调浓郁。
一闻就很骚包。
不愧是干男模的!
陈翡对这号人敬谢不敏,他退一步,让周渡顶到了前面。
梁辽主打的一个热情,他不死心地探头:“哎呀,不用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嫂子,合个影呗,让我发个朋友圈。”
陈翡觉得自己朋友就够奇葩了,周渡的尤甚。他垂眼,揣兜,意兴阑珊:“再叫我嫂子头给你拧下来。”
“……”
梁辽猛的站住脚,迟疑地看向周渡,“啊?”
这就是你说得温柔可人、懂事可爱?
徐孟晚来一步,比起正装皮鞋还给头发打蜡的梁辽,他就随意得多,花衬衫大裤衩,一双广东老表爱穿的塑料拖鞋,但他也骚。他衬衫就系了一颗扣,还系的中间那颗,麦色的胸膛和腹肌若隐若现:“渡哥。”
徐孟自己就花得很,对周渡谈不谈、跟谁谈兴趣不大,他主要是被周渡压迫打击了很多年,想来看看周渡落魄的样子。
今日一见……操他妈的,不愧是让梁辽和他初恋彻底决裂的男人,穿得跟乞丐似的还能这么帅。
就那身高、那气度,配着那张浓墨重彩走势锐利的脸,随便拍一下就是张大片。
就在徐孟愤愤不平之际,他看到了周渡旁边的那个人。
T恤、长裤,体态修长,姿势散漫,手肘粉白。眉毛,眼睛,唇,就连鼻梁挺起的弧度,都仿佛是仔细算过的。
风顺着他吹,恰逢盛夏,年少正好。
徐孟偏好美人。
他把他/她们称之为缪斯。
徐孟眼神一亮,飞奔而来,掏出名片、挤开梁辽:“你好你好,雕塑、摄像、绘画了解一下,考虑进娱乐圈吗,我有钱,能捧……”
“你想捧谁?”
“捧……”
“渡哥。”
“渡哥你怎么在这儿?”
“妈的,煞笔。”被徐孟挤开的梁辽一脚踹开徐孟,“嫂子用你捧?”
“操。操操!”徐孟眼睛都瞪圆了,嫉妒得要变形,“你他妈不是在绝地求生吗?怎么还有这么好的福气。”
“我怎么就遇不到。”
徐孟这半个月撒币撒了几百万,长得好的是有,长得像陈翡这样的……他还是梦里来的比较快。
脸和气质有一样鹤立鸡群,就已经是可遇不可求。
陈翡就是很均匀的出众。
他哪哪都好看。
周渡也知道徐孟的癖好:“这我对象,”他看向徐孟,“懂吗?”
这么多年被打击被支配的恐惧让徐孟瞬间清醒:“懂懂懂。”说着懂,他还是很热情,“嫂子叫什么啊?今年多大,家在哪?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梁辽一把把徐孟拽到了后面:“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嫂子,看我,咱俩合个影,回头我发个朋友圈。”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后半句,“发给我那该死前女友看看,让她自卑!”
徐孟一屁股顶开梁辽:“就你那破前女友,你还没忘呢?刻祖坟上啊!”
什么是塑料友情?徐孟和梁辽就是,他俩挤着挤着拽起了对方的头发。
“操,你他妈的松开。”
“你先松。”
“你先松!”
“行行行,我数一二三……操,你他妈的果然不放。”
“淦,你抹了多少发蜡?拽着都打滑,骚鸡。”
“抹发蜡咋了,你还不穿底裤呢,就你他妈天天空档遛鸟,浪货。”
“操操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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