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宽、手臂长,尤其是腿也得长……不然架琴都架不住。
他简直完美。
他好像天生就是吃口饭的。
主持人:“他即将为我们带来——《野蜂飞舞》。”
直播间的观众可能不知道什么叫野蜂飞舞,但陈翡好帅。
戚容知道,她稍微松散的坐姿在陈翡持弓,刚碰到弦,第一个音飞出来的时候,就板正了起来。
每个人握弓可能都有一些小毛病,很难纠正、刻在肌肉记忆里的毛病,陈翡没有,戚容曾经见过这类人,这类人就是天生敏锐,好像就不知道什么是犯错。
有的小孩光握弓就要教个把月,每学一次新曲都要重新学,但他们不需要,他们就仅仅是看一眼就会了。
他的姿势很适合他,适合这《野蜂飞舞》。
很完美。
是的,戚容愿意称它为完美。
弹幕刚起飞就被另一种震撼所替代——《野蜂飞舞》是一首很典型的半音阶练习曲,用半音阶接近自然声的特点来模仿许多野蜂在飞舞中发出的嗡嗡声。
它不需要铺垫,或者营造什么氛围,声音刚传递出去就是很直白的冲击。
就能使人感到野蜂嗡鸣,飙风狂炫。
这不需要听众有多高的鉴赏能力,有耳朵就能身临其境地看到野蜂飞舞。
弹幕。
【妈妈,我第一次感觉我也高雅了起来——】
【操操操,我竟然听得懂。】
【竟然真的可以听到蜜蜂嗡动拐弯的声音——我的天——】
……
【我甚至感觉到它们在玩,好欢快!】
【救命啊——】
张思瑶撕下来一张纸,团成球,砸了下戚容。
戚容回头。
张思瑶:“——嘻。”
戚容:“……”
她选择无视张思瑶,正式郑重地打量陈翡,现在她是评委,他是学生,但他们终将会在赛场见的。
张思瑶实在兴奋,她拉云舟:“卧槽,咱们赢定了……你看。”
云舟的表情有些难看。
还是那句,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陈翡很快,非常快,他的动作非常小,却完全能达到非常完整清晰的颗粒性、无比流畅的跑动。
清晰、流畅,精准、一秒要跳十几个音阶。
堪称大师的演奏,他还有着无与伦比的速度。
他很快,非常的快,快到弹幕还在飘,飘着我能听懂,陈翡就拉完鞠躬朝台下跳了。
弹幕。
【卧槽,完了——】
【这才几秒?】
【太快了吧。】
【但真的,他好牛逼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白光炸开一样,弹幕直接爆了。
一分钟、就一分钟,惊爆全场。
他下去了,屠白鸿站起来了,他看着陈翡:“——孩子。”
太快了,很快,又快又稳,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的炫技曲。
屠白鸿真的挺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段大提琴是震撼人心的快的直播间的观众跟随镜头看向陈翡,陈翡在朝周渡看。
他要上来了!
他真的要上来了!
陈翡绷着脸:“——勤加练习。”
确实要勤加练习,将近一个月他都在练这首曲子,一天拉个几百遍,他的手都形成了肌肉记忆,他绝不会记错,或者拉错任何一个音阶。
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就对着视频截图,尽量看清大师们每一个动作。
……陈翡打量周渡动作的并不算隐秘,直播间的镜头很是利索的对准了周渡,周渡的审美是一如既往的直男,他抱着束代表爱的玫瑰,还举着个特别闪闪发光的灯牌——陈翡,全世界最好的音乐家。
陈翡瞄到摄像机在拍周渡的时候是崩溃的,那种崩溃都体现到了他脸上,刚还特酷的酷哥嗖一下拉下了眼,耳垂都红了。
勤加练习是一方面,这玩意真的是要命啊。
你、不、要、过、来、啊!
直播间。
【操操操操操操——哈哈哈哈。】
【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勤加练习,划掉——求生欲。】
【我和我那缺德的兄弟。】
【什么兄弟,小道消息,他俩是一对。】
观看直播的人太多了,那条他俩是一对的弹幕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哈哈哈的海洋里,【真的好操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酷哥的绝望。】。
热搜热度最高的还是陈翡的脸,他实在好看。无数人反复截频,#白衬衫,我梦里be过的初恋。#
#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勤加练习,划掉,求生欲#
#野蜂飞舞,一分钟劲爆版#
#陈翡,全世界最好的音乐家,玫瑰,玫瑰!#
#论好兄弟的应援!#
.
文老师在家跟林思凌一起吃晚饭。
他们也在看海音的直播。
镜头的陈翡拎着大提琴立在台阶上,头顶是和背后都是璀璨的星光,衬衫,黑裤,他的脸被光打的很透,头发乱乱的,睫毛漆黑,垂下的手指细直白皙。
继屠白鸿问他怎么做到的后,全场的掌声终于如潮水般涌了起来。
或许他还不是最优秀的,但在他这个年纪,他应该就是最璀璨的,天赋和才华让他熠熠发光。
文老师望着屏幕,突然就很想知道陈翡为什么开始刻苦了起来:“小凌。”
林思凌还在看陈翡,他小时候很可爱的弟弟似乎长大了。
文老师:“小凌?”
林思凌回神:“嗯?”
文老师给林思凌夹菜:“你上次找小翡有发现什么吗?”她笑起来很温柔,“他好像好起来了。”
林思凌垂眼,没答,只是道:“他过年会回来的吧。”
文老师又看屏幕,看着一只要展翅飞的雏鹰:“他长大了,不回来也没关系。”
林思凌顿了下:“……嗯。”
.
直播还在继续。
屠白鸿很慈祥,他们这行还是很看老师的:“你的老师是?”
陈翡也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文老师:“北省洱市临水路115号的刘文文文老师。”
屠白鸿:“嗯?”
陈翡:“文老师开了家很实惠的琴行,欢迎大家去光顾。”
屠白鸿笑意加深,看透不说透:“你在?”
陈翡对着镜头:“嗯。”
“打广告。”
屠白鸿看着陈翡通红的耳根,觉得这孩子应该也不是特别淡定,老了,就爱调戏下小孩子,他严肃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这打广告的。”
既然已经社死了,那还怕什么,陈翡朝下看了眼,淡定了起来:“是他。”
“周渡。”
“他让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我非常非常感谢他。”
“感谢到也想给他一个认识大家的机会……麻烦摄像老师对着他的脸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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