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确实已经尽力了。
他当时的阅历年纪就摆在那,那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不然他该怎么办。
是放弃,还是逼家里给他拿钱。
……他都做不太出来。
接受追求者的馈赠对他而言,哪怕是有点不太道德,也没有错得很离谱。
事实上,他其实挺感谢自己能长这么好看的,好看到他其实都不用付出什么就能轻易得到他想要的。
鲜花礼物或者金钱,他都不用说,只要他愿意接受,就有人会一直送。
他所在的学校很好,富家人的孩子很多,玩摄影的买个镜头都几万,追人砸钱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
要是陈翡随便点,或者稍微随便点,愿意挑一个人谈一下,他也不会招人骂。
但他的眼光就是出奇地高。
……当然,也可能是没什么人真心追他。
要是有人像周渡一样对他很好的话,他应该也不介意谈一谈。
——但这不可能啦。
陈翡早就知道不可能的,他这样拽到臭屁的人,没人能受得了他的。
也就周渡这个煞笔才会觉得他做什么可爱。
陈翡趴在周渡怀里,盯着周渡的喉结,睫毛密得惊人。
周渡不止觉得陈翡什么样都可爱,他还想陈翡再任性再骄纵再没有良心一点,但陈翡其实很乖很听话,他搂着陈翡,轻轻地拍着陈翡:“你真的很好。”
“……”
陈翡对着周渡的嘴亲了下:“不是我很好,是我遇到你才很好。”
周渡低头。
陈翡又亲了下周渡:“哥。”
“遇到你真好。”
周渡看着陈翡,看了好一会也没说出来话,他只是屈起手臂,垂下手,揉了揉陈翡的头。爱就是时常忧虑,他情况这样的糟糕,陈翡失去了两年的自由。
陈翡还是说遇到他真好。
他低头,又亲陈翡的额头,喉咙却有些酸涩:“今年要不回去?”
坐飞机想着空难,坐火车担心滑轨,坐轮船想着泰坦尼克号……陈翡觉得凭借周渡丰富的想象力,不去拍死神来了真的屈才了:“你能行?”
周渡还有心情说骚话:“我什么时候不行?”
陈翡已经能屏蔽周渡这样的骚话了,但还是拧向周渡的腰:“放开。”
他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宝贝总是在打他的时候呈现出惊人的力气,周渡疼得倒吸气:“我就揉了揉你的屁股,没必要吧?”
这么久了,陈翡还是觉得脸会烧:“你真的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吗?”
“什么什么场合?”周渡就郁闷,“不就咱俩。”
“?”陈翡真的会生气,“咱俩你就能随便……”
“也没随便啊。”周渡也挺委屈,“我这不是担心你坐久了屁股痛。”
“……”陈翡,“。”
周渡真担心陈翡坐久屁股会疼,他把陈翡抱起来,又把陈翡放地上站好,还问:“没事吧?”
只觉得周渡的大脑构造异于常人的陈翡:“……没事。”
周渡觉得陈翡肯定是坐久了屁股痛,说不定腿也麻了:“真没事?”
陈翡腿没麻,但脸麻了:“没。”
脸色都不好了,还嘴硬,还犟,这么想着,周渡面上还是十分温和:“没事走两步?”
陈翡没走,他笑了两下:“你过来。”
周渡跟陈翡处得久了,也渐渐学会了看脸色:“做什么。”
陈翡扯谎的时候也是眼睛都不眨:“哥你太帅了,迷得我都走不动道。”
周渡有时候也记吃不记打,他走向陈翡:“你终于觉得你哥我帅……”
陈翡扯周渡耳朵:“没事吗?”
“没事你走两步啊——”
他俩就好不了两秒。
不是动嘴就是动手。
.
那天后陈翡的生活就又走上了正轨,上课、下课,练琴,他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但周渡还是担心陈翡走不出来,有些事,好多事,一直不是看开了就不痛苦了。
有些事,好多事,就好比他的病,就是存在就痛苦。
不是说走出来就能走出来的。
感到痛苦是人的本能。
……是个人都知道不应该沉湎于痛苦,但走出去真的很需要勇气和努力。
所幸,陈翡一直很勇敢,也很努力。
他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挣扎。
他是痛苦、挣扎后,能朝前走。
小小年纪父母走了,他没有说变得很坏,也没有性格很极端,没有觉得世界对他不公平。
跟着大伯二伯住的时候好像他在哪都很多余,他也没有变得很坏,也没有性格很极端,也没有觉得世界对他不公平。
他在跟着文老师学习的时候,性格还一直很好。
文老师再走了后,他想的也不是恨,或者是怨,他那天坐了那么久,其实感到是内疚。
一种,很难形容的内疚。
他还是没有觉得世界对他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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