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跨年那天?, 你收到的短信, ”卫寒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能把后半句说完, “也是她给你发的?”
“是。”
傅屿岸应得很快,神色从容。
“生日蛋糕,你送的?”
“对。”
“还有呢,”卫寒嘴角勾了勾,“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上周她妹妹来了江城,我们在这里吃了一顿饭。”傅屿岸语气自然,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你们一直以来都有联系?”说话时,卫寒声音有轻微的颤抖,喉咙干涩。
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傅屿岸主动解释:“都是我主动找她的,你不?要怪她。”
“呵——”卫寒自嘲地笑了笑。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拆散他们的大恶人。
简宜喜欢了他六年,而?他也对简宜念念不?忘,只有他在一厢情愿。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后悔了。其实在拒绝她的第一个月,我就后悔了,当我想挽回的时候,已经太晚,原来有些选择做错一次就意味着?没有第二次。”
窗外的风雪落在他眼底,傅屿岸的眼神流露出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小寒,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选择,简宜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怕你们现在勉强在一起,将来也不?会有好结果,我早说过你们不?合适——”
“滚。”
卫寒第一次对傅屿岸说了脏话,随后摔门而?出。
司机还在楼下等着?,瞧见他脸色不?好,更是额头冒汗,忙把后座的车门拉开。
他战战兢兢地问:“小卫总,我们现在去哪?”
“随便。”
司机忙不?迭地点头,不?敢再多说话。
窗外还在下雪,卫寒把车窗降下一半,试图让自己冷静。
但嫉妒、愤懑、不?甘仍旧反复拷打着?他,他眼角有些发酸。
右手挡住眼睛,雪花从窗外落到发间,渐渐融化?。
在这个当下,卫寒想起了一件旧事。
几个月前,他们曾去邻市的海边露营,那个夜晚,他们十几个人聚在篝火旁玩起游戏。
邵逢提问:“在场如果有你喜欢的人,请举手。”
顶着?所有人注视的目光,简宜和卫寒相继举起了手。
越过篝火,卫寒在明亮的火光中?瞧见对面的傅屿岸竟也微笑着?举起手。
当时他太迟钝,现在他明白了,这三个人里,只有他是多余的。
——
简宜去了一趟市里的图书馆,专业课老师给她推荐了两本书,她想借回来看看。
刚走出大门,忽然接到傅屿岸打过来的电话。
她迟疑了片刻,犹豫要不?要接听。
她以为她上次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傅屿岸应该不?会再来联系她的。
捧着?书走去附近的地铁站,她就这么任由电话一直响。
可傅屿岸打了一个又?一个,很坚持。
担心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在进地铁站之前,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简宜,你现在在哪?”傅屿岸的语气急促。
“我在市图书馆,怎么了?”
“你在那别动,我现在过去接你。”
“为什么?”
“我担心卫寒会为难你,更担心他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你先搬来云榭林邸暂住几日,你放心,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不?会住在这,也不?会打扰你。”
云榭林邸是傅屿岸在市中?心的公寓。
简宜有些抗拒,迟迟不?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竟用了“为难”一词。
“刚刚,卫寒看到了你去年跨年夜送给我的袖扣,还有……那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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