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摺「此次宣你们进宫是想问问你们婚事置办的如何了?」
漠然拱手回道「稟皇上,置办有八成了,一切都在安排中。」
「那便好。」皇上随手拿起佛珠手串,一颗颗捻着话中有话「今早司空来覲见,说是星象有异,三年内镶黄旗的各族不可相互结亲否则将有损国运,朕听着虽不以为意可还是想听一听你们的想法。」
三年啊,三年说长不长可也不短,竟然仅仅为了一句星象有异未免荒唐,我能看出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故意宣我们进宫只是想试探我们是否忠心,此时执意成婚正落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漠然对婚事的重视程度我明瞭于心,眼看再过几天就是大喜之日,我和漠然都不甘心,可又能怎么办?
我沉默不语,漠然开口只表明忠诚并无回答关于婚事延期的问题「大将军府和靖王府皆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贰心。」
皇上转头看向我「不说话是寧愿冒着损伤国运的风险也执意要成婚?」皇上脸色產生了些微的变化,变得阴沉无情冷冷的再次开口「皇后跟朕说,如果阻止不了你们成婚,为了大清江山乾脆杀了其中一人以绝后患。」
帝王果然都是喜怒无常,方才说不以为意现在就要杀要剐了,司空只说婚事延期,没想到皇后趁机挑拨、无中生有扩大了皇上的疑心,皇上这是借题发挥想把所有可能的威胁皆斩草除根,突然间想到乌荷大学士惨死眼前的画面以及帝王的残酷无情,手脚已经冰冷了起来,听得出皇上对我的敌意,我连忙跪下「臣女对皇上并无贰心。」
漠然悄悄的握了握我的手,依旧垂头拱手「微臣不敢拿国事开玩笑即便为了皇上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一切听从皇上安排,倘若皇上真要杀,就杀微臣吧。」
漠然话一落,我只能傻望着漠然,人头落地的事他怎能说的如此轻巧自个儿揽下。
「漠将军说能为皇上拋头颅洒热血,现在却愿意为了郡主去死,漠将军这是把皇上摆在第一位还是郡主啊?」皇后的声音传来,只见皇后慢步走了进来,开口就是明枪。
皇后的话似乎正是皇上的疑虑,皇上又道「漠然,难保将来有天你不会为了她违抗朕的旨意。」
皇后像是忘了这桩婚事便是她亲自指的竟在此时落井下石,怕是因为叶赫傣的事已得罪了皇后,我掐了自己的手,心里只有绝不能让漠然死的念头,开口坚决道「漠然他不会。」
「哦?」皇上仍捻着佛珠,等着我继续解释。
「漠然愿意为了臣女死,可臣女却捨不得他死,皇上是天是地,臣女就算有千千万万的胆也不敢与天地斗,所以臣女不会做出违背皇上的事,那漠然自然不会做出违抗皇上的事,臣女在靖王府虚担着郡主的封号对国家也没太大贡献,皇上若真要杀便杀臣女,还请留着漠然替皇上杀敌效力。」
漠然才刚要开口,皇上就先开口了「朕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靖王府祖辈与我大清开国有功,且朕还望着漠然替我扫平边疆战乱,你们两家都是朕的左右手,朕怎么会捨得杀?」皇上此时的脸色已和缓不少「婚事照旧只是得延期。」
皇后察言观色眼看机会已失,掛起温婉的笑容「那得委屈你们婚期延后三年了。」
我和漠然几乎是同时讲出相同的话「微臣、臣女不委屈,谢皇上开恩,日后定当更加全心全力替皇上效力。」
皇上下令让大伙都散了,见人都走了,皇上面露哀戚的对着言忠道「方才见漠然和唐古尔娜争着替对方送死,情深意重倒让我想起她了。」皇上口中的她,是皇上年轻时的爱人,皇上最终还是为了皇位亲手葬送了她。
本觉得司空简直一派胡言,经仔细琢磨后,竟让我想起在蒙古萨满说过原主本来该嫁给太子的命运,司空说的星象有异必须阻止京城附近镶黄旗之间结亲,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我和漠然,预言究竟是真是假,越想越感不寒而慄,若是假司空的目的是什么?若是真...我真能摆脱原主的命运吗?
告退后我低头沉思,漠然许是见我沉默良久,伸手再次握住我的手「要委屈你三年了。」
摇头回道「无名无分总比亡命鸳鸯来的强,心在一起才是正经的。」好歹我们都还活着。
我嫁入大将军府的婚事因龙川寺司空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而延期,田府并不属镶黄旗所以田明环嫁给漠然当侧室的婚事如期举行,我自个儿越想越心塞,日盼夜盼做梦都在笑的婚事一夕间成了泡影。他们都说再不济三年后还是能成亲,可谁又能保证三年后司空不会再说出什么其他预言或又出了什么变故,望着刚赶製出来的嫁衣,想到昨晚漠然还说婚后要我替他生个宝宝,我难过漠然也不比我好过,苦笑了笑一把将嫁衣丢进柜子中,多看只是触物伤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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