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九点到十二点上班,得到公司上下一致同意。
程铭礼心情舒畅,给助理提了奖金。
那边,解鸣谦进了办公室,寻个位置坐下。
年轻警官来得早,心情亢奋,正摸着手机和人聊天。
瞧见解鸣谦,他忙起身,给解鸣谦倒了一杯开水,里边撒点茶叶,殷勤地放到解鸣谦桌子前,“长官,您请喝茶。”
“嗨,叫什么您啊您的,听起来像是我七老八十了,叫我名字吧。”解鸣谦将身后仰,望着桃花满脸、喜上眉梢的小警官,挑眉,“昨晚相亲成了。”
“成了成了,多谢你提醒。”小警官,也就是张文琛狂喜又后怕。
昨晚他去参加相亲局,和他相亲的果然是他初恋。
和他一直惦记着他初恋一样,他初恋也惦记着他,当初两人分开,是因为他初恋要出国,不确定回不回来,不想耽搁他,和他分了手。
他初恋学成归来,还是决定再给两人一个机会。
昨晚他若是没去,他初恋就会出国,不再回来,如此,他和初恋,怕是再无相见之时。
这般惊险,让他怎么不生感激?
“小事,要是感激我,结婚时别忘了给我喜糖,让我沾沾喜气。”
小警官乐道,“肯定忘不了。”
两人又闲聊几句,解鸣谦拿起茶水喝了一口,问:“昨天八字和头发,都找到主人了?”
“另一半八字还没有,头发找到了,是死者和她前男友的。”
听到头发是死者和她前男友的,解鸣谦没有多少意外,这个应该是死者自己藏的,古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之诗,更有新婚时剪下新婚夫妻一缕长发绑在一起的习俗,意为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现代情侣,学着古人结个发,不稀奇。
他检查过,没有咒法痕迹。
“棺材玩具呢,查到是谁送的?”那八字被压在棺材底部,也是条线索。
“是她自己网购的。”小警官耸耸肩,“爱好比较奇特。”
说话间,山语走了进来,他坐在解鸣谦身侧,道:“师叔祖,待会儿咱们去死者家乡走访走访。”
解鸣谦坐直身,问:“有线索?”
“对。”山语点头,“昨天六点,死者父母才到殡仪馆。”
他们是前天晚上十点通知的死者父母,结果将近一天,对方父母才赶到殡仪馆,山语提起这事,替那女孩叹息。
“一到殡仪馆,先嚷着他俩女儿是熬夜猝死,是自然死亡,说咱们无视他们意愿解剖尸体,要告咱们破坏尸体罪。”
解鸣谦握着一次性杯子,杯子里开水的温度传到他手上,微暖。
他喝了一口茶,问:“没说死者是非正常死亡?”
“说了,但是那对父母坚信是意外猝死。”山语道,“这态度一看就有问题。”
解鸣谦将身一靠,道:“确实有问题,再怎么不在意女儿,又不用他们跑腿又不用他们调查的,可以直接冷漠应声哦表达下无所谓态度,更甚者,拒绝认领尸体,让警察局自行处理。一口咬定女儿是猝死,这对夫妻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也是这般想的。”山语点头,“还有,守在那边的工作人员提议将死者尸体火化,这对夫妻可以抱着骨灰回去。但死者父母不愿意,宁愿拉着尸体回去,也不愿火化。这个天气,虽然已经开始变凉,但还是有二十多度,尸体在车里闷几个小时,回去车还能闻?”
解鸣谦若有所思,“你是说,卖尸体?”
尸体用处不少,比如现代社会的大体老师,比如从古至今传下来的冥婚,比如以尸油、内脏、骨灰、头发、指甲等为载体的邪术,比如用尸体喂蛊等等。
若有人愿意花十几万或者几十万买具尸体,不爱女儿的父母,将女儿卖出去,也不意外。
“我只这么一猜,具体如何要经过调查才知道。”山语点头。
解鸣谦将茶水一饮而尽,一次性水杯丢进垃圾桶里,又拎起保温瓶灌满开水,道:“走吧。”
死者也是南城的,是南城下边一个村,距离南城两个小时车程,不算远,也不算太近。
一道下乡的,除了解鸣谦和山语,还有四名刑警。
这四名刑警,有两名老刑警,两名新刑警。
当出现这种诡异杀人的案件时,案件虽会移交到特警处,但也需刑警这边辅助,一般是刑警和特警共同破案。
六人乘坐的是面包车,面包车是特警局那边买的,最多时能坐14个人,现在只坐六个,绰绰有余。
老刑警和山语以前合作过,对玄学上的事有所了解,还算安静,另一个新的小年轻,初次接触这个,好奇地望向山语,问他有关算命看相以及邪术煞之类的事。
山语耐心还算不错,给那个小年轻说了些以前他经历过或者听过的事,跟讲故事似的,听得小年轻一惊一乍,旁边两个老刑警听得津津有味,谈兴上来了,也说起以前经手过的案子。
解鸣谦将身侧着,噙着笑听他们说话,偶尔搭几句话。
说说笑笑间,谢家村到了。
张文琛将面包车停在村口停车场,六人下车,遥遥地听到二胡、竹笛、唢呐、锣鼓齐声震响,吹吹打打地很是热闹。
循声走过去,只见村里主干道上,一队穿红着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开道,后边八人抬棺,棺材上绑着大红花,喜气洋洋。
天下冥婚规矩虽然各地不同,但都是送嫁牌位或者照片,直接送嫁棺材的,还是头一次见。
老刑警见状,凝眉倒竖,上前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呢?冥婚是犯罪,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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