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舟渡他们bar的位置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远,这个小地方也就这么点能喝酒的地方,他走路几分钟的路程。
逢夏推门进去,桌底下堆叠了几箱空荡荡的酒瓶,桌上还有一堆洋、白混杂的,他们好像什么都喝。
目光一眼被最瞩目的身影吸引。
男人没穿白衬衫,就着着宽松又少年感的黑色卫衣外套,似乎觉得周围人不断打量过来的目光烦,松懒随意地倚进沙发里,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锋利分明的下颌线。
冷,又傲。
有些像浪荡少年的意味。
逢夏目光定过去没多久,他便像知道有人在看,沉暗的视线眄视而来。眸光相撞。
未关上门的海风卷了进来,她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僵硬。
宋疏迟应是真喝了不少,眼尾泛着淡淡的绯色,本就色泽润色的薄唇落出潋滟的红,在看过来时候,喉结痕迹明显的滚动。
他们其实只有三天没见过面,甚至是以往各自奔忙事业的时间里最短的一次分别。她却好像能在他的眼里,见到无声而盛大、比外头的海浪还要汹涌的风暴。
没等她反应。
他身上那件带着滚烫热度的卫衣外套已经完整地裹在了她身上,他该是真的醉,动作不似平常那般流畅,拉拉链的时候卡顿了半天才拉上去,径直拉到顶。
只露出她一双眼睛。
他明明自己看起来已经是醉醺醺的了,却在像在照顾小朋友一样,声音闷:"你知不知道外面几度?"
像觉得这句话语气不对,又放温和了声线问:"冷不冷?"
他身高优越,逢夏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连同专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阵阵严丝合缝似的包裹。
逢夏眨着眼睛,她的手已经被他牵着了。
醉意熏得他眼尾晕着红,微垂,依旧在像对待什么易碎珍贵瓷器,认真地在帮她暖着已经冰凉透底的手。
他没抬眼,偶尔会问“手还疼不疼”。
她在他身上闻到浓厚的酒味,她判断这个喝酒的量肯定是远远超出他这一杯倒的酒量,但好像醉又好像没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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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还在座位上一脸“爷真的没眼看他”的沈舟渡,慢吞吞地问: “你不是喝多了不让别人碰吗?"
"七分的程度?"
他喝酒上头的时候反倒是好说话的很,问什么什么都答得认真。
那双潋滟着水光的桃花眼认真而郑重地看向她,目光坐在她脸上逡巡着,一字一顿地答:“你不是别人。”"逢夏,你不会是别人。"
逢夏愣住了会,平时听他说一句情话都得连哄带骗,喝醉了倒是什么都信手拈来。
逢夏来的时候没带口罩,清吧也大多是年轻人,这会好像有人认出她了,听到咔嚓的拍照声。宋疏迟帮她把卫衣的帽子拉起来盖好。
像保护糖果的小朋友,还要说一句:“要把你藏好。”
她很确定,宋疏迟是真的醉了。但是为什么他醉了以后撩人更猛了……这直球真是一点没给她留下缓和的时间。
"……可以了,你别说话了。"逢夏脸颊慢慢觉得开始热,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偏偏他抓得很紧,不给她半点挪走的空间。
只能这么被牵着。
沈舟渡和他一起来的,逢夏不可能直接给人扔这里,坐到他们那的位置闲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沈舟渡说着,目光又瞥了眼在对面昏昏欲睡,又抓着她手不放的宋疏迟,啧了声,“他想来找你的,我怕他闹出什么事儿跟过来的——但他来了也没来找你,意思是想给你冷静的空间。"
“逢夏,我多嘴一句。”沈舟渡说, "中城是他最厌恶的城市。"中城是宋疏迟最厌恶的城市,母亲在这里过世后他便从未在来过这里。
但他连夜推了所有行程,破天荒地凝视着那片沉暗压抑到能杀人的海域,阴郁和暴戾的情绪似要从他的骨节里迸发,是要摧枯拉朽砸碎人间的海啸,窒息而透顶的感觉便是路过的人也像被恐惧缠紧。
可什么也没有。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她,不催只轻描淡写地问一句她吃饭了没,沉默淡然地等了她,一天一夜。
沈舟渡就没见过这样的宋疏迟。
他向来游刃有余,冷眼漠视世间运行的各种法则,
高高在上的运筹帷幄,一眼能算出周边人所有潜藏的肮脏心思,不拒绝、也不迎合,所有事情便如他所想的那般运作。
利益用来算计,感情可以推演,他要的,从来易如反掌。
可独独一个逢夏。
他说他不想猜她,也猜不透她。——他只想见她。
———
"如果对象是你,我可以忍受很多我厌恶的情绪。"
他对她,永远言出必行。
临近年关,他们这类世家少爷的事情只多不少,沈舟渡把人交给她便心安理得的打道回江城。逢夏带他回自己住的小区,宋疏迟这回酒劲也不知是过还是没过,她莫名其妙的,他明明没来过她家,却知道是在几栋几零几。
等到开门进去,宋疏迟便熟门熟路地靠在她的沙发上。
逢夏关上门,提前预告: "少爷,您今晚就自己睡沙发了。"
她买的是两居室,一间卧室,一间是用来做自媒体拍摄录制,没有多余的客房。
逢夏进室内给他拿毯子,等她抱着毯子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放轻动静过去帮他盖毯子,将人从头到尾好好的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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