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点。
林意眠已经被拉着玩酒桌游戏,逢夏今天运气不好不玩下酒的,看他们在玩国王游戏就随便加入抽牌。
"要不要问问你老公玩不玩?"林意眠道。她们出来是疯玩的,什么都会来。
这会那边像还在进行名利场的社交话题,过去而不太方便。
不过这类游戏向来不会喊宋疏迟参与,一是没人敢整蛊他,二是多多少少氛围会变得有些微妙。逢夏说不用,直接抽牌。
边上有女孩儿起哄。
"狐狸你完蛋了哦,护着你的人不来,我们待会可一定玩狠的。""是啊,调侃不到少爷,但是逗你是双倍效果。"
整逢夏,可没有整宋疏迟
那种负罪感。因为大家都心里门儿清,这少爷看在逢夏的面子上也不会多为难人。
闻言,少女眉梢微扬,张扬劲出来:"说早了,抽得到我再说。"
她太嚣张,本就憋着坏的人闹得更加来劲,这玩的仿佛都不是国王游戏,是整逢夏的游戏,吵吵闹闹地完了半个小时,也是离谱的一次都没点中过逢夏的号码牌。
逢夏甚至经常抽中鬼牌当国王指使人做事,她也损,点到俩男生公主抱转圈、让人喂酒还要来一句"小笨蛋,你好调皮。",几轮下来满桌笑到吐。
她是渐渐找回了酒桌输酒的快乐,仇恨值也拉满了。
连林意眠都开始撸袖子,言出必行似的: "夏,你姐妹今晚要跟你决一死战了,这亏你一定得吃。"
逢夏没半点怕的,分不清是酒精上头还是游戏上头,她都开始加码放狠话:"能点到我,我去找宋疏迟玩。一次性让你们整蛊回本。"
7
"操啊,你都开始这么嚣张了?"
逢夏玩味地嗯了声,语气遗憾得很: "可是抽不到呢,我都开始觉得无聊了。"
因为过分嚣张挑衅的话让热点拉到极致,所有人的目标都对准在她那儿,逢夏也是真随意,听到隔壁兴奋到返祖似的尖叫抽到鬼牌了,就连翻也不翻自己的牌,听到对方报完数才开。
“三。"人也不在乎到底谁是三,张口就来, "逢夏多少?”
整个游戏的玩法画风大变,只要被点到的牌不是逢夏,便会用最简单的惩罚快速带过,再重新进行下一轮的抽牌,简而言之就是不是逢夏就重开。
就这么个玩法她运气再好也得栽。
逢夏点了点酒杯; "你们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啊。"
"你不懂,这么玩可太有意思了。狐狸,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
林意眠翻开鬼牌摊在桌面上,报了个六就立刻去翻逢夏的牌,红桃6准确无误地显现在长幅酒桌上,尖叫声霎时倾覆。
"!!报应来了!"
桌面上的那张写的仿佛不是红桃6,是长篇大论的、逢
夏即将迎来的社死。
等那阵震耳欲聋亢奋的欢呼声过去,林意眠果断地点着她的牌面,声音里的笑意让字音都在打转:
"去找你老公接吻,然后还得说——"
”‘老公你好棒’。"
逢夏感觉林意眠说话的时候她额角都在突突的跳,她咬牙切齿: “我不是6,你是真的6。”"对你够好的了,都没让你法式热吻。"林意眠笑死了, "愿赌服输啊,这么多人都等你呢。"
逢夏愿称今晚为她的后悔之夜,刚才说的时候完全没预料到有现在这么倒霉的画面出现,她多少是有点儿仗着他们不会对宋疏迟太过分才说的话。
她现在发现了,是不会对宋疏迟太胡闹。但是对她,会。
这他妈什么接吻喊老公还你好棒是什么地狱模式。而且这围观的数量。
“夏,怂啊?"林意眠都准备好把手机摄像头打开记录了, "别说姐妹对你不好,你要嘛过去,要嘛喝杯混的。反正你最近没行程,该断片。"
出来玩,寻乐为上。真的喝反倒没有什么游戏的兴味,氛围会大降。
逢夏的视线徘徊在宋疏迟和桌上摆着的那杯纯威士忌上,没加任何调饮和冰块,喝下去必定会是烧喉都心肺的封辣,她今晚喝得量多,如果再加一杯纯饮明天必定会断片。
再三思忖过来,逢夏唇瓣留下几道不轻不重的咬痕,像视死如归似的站起来,机器似卡顿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宋疏迟在和边上的人说话,也没看她,只是从她坐下的那刻便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没怎么用劲,就是虚扶着,温柔地揉着她的发梢。
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逢夏本就紧张,这一下心跳好像能和Club里高速响起鼓点重合。
他身边的人多,男男女女都有,热聊起来比她们那边都还随性些,商业性的话题聊起来没有间断,是逢夏都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大多是别人在谈,宋疏迟偶尔应一两声,对方便跟茅塞顿开似的。逢夏看得懂,他们表面上在佯装热聊,实际上大半场的目光都定格在宋疏迟的一举一动上。
男人微敛着眸,下颌线的线条锋利清晰到刻骨似的落痕,神色总淡而漫
不经心,他不必看任何人也知晓对方的意图和深意。
知道,也只是知道。
和这纸醉金迷酒色财气的世界截然相反,指节懒懒叩着桌面,疏冷逡巡的视线仿若蕴着薄冰,常年沉寂的冰山不化雪,波澜不惊。
都在企盼他开口指点迷津。
他一句,定世界。
逢夏在他身边看他谈做正事儿的次数几乎没有,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知到他即便八风不动都能弥散着令人倍感心惊的压迫感。
对比起来刚才那个赌约简直就是登天似的难。
矜贵男人那点的如月色美好清冷的气质如影随形,高高在上地睥睨人间,人越多,越觉如神明不染尘埃。
紧张的情绪涌上来,逢夏视线都不知到底要往哪儿放才是对的。
她脸颊慢慢浮上些许红晕,这场合她连有点儿接吻的想法出现,都感觉有种难言的背德和亵渎感,更莫要再说其他。
她还什么都没说,身边的男人扫了她一眼,声线温和地问:"怎么了?"
距离不远,他主动靠过来的这点距离就很像暖昧前奏,对面等着看热闹的动静猛烈地传递过来,起哄和掌声齐飞如。
宋疏迟睨过去,对面霎时安分了些。
他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一眼便知她是玩输了过来的,拨弄着她脸侧的碎发,桃花眼缓慢上扬,映着些轻懒的笑。
“赌约是什么?”
不等逢夏回答,他轻笑了声:"接吻?"
"……?”逢夏愣愣地眨着眼睛,支支吾吾地, “你怎么这都猜得到?"
宋疏迟眼底的笑意真切了些,像觉得她这呆呆的样子可爱,饶有兴趣地问:“宝贝亲我也犯怂?”
"这不是怂的问题,"逢夏蜷缩着自己的手指,从唇齿间磕绊地蹦出几个词能达意的词, “我感觉我在……毁你清誉。"
她慌乱道:"你不觉得我做这事儿,和你形象不太符合吗?"
话音落地,似乎是真的被她逗笑了,被酒意晕染过的嗓音滚出低磁的声调,好似雪夜播放的留声机,轻而缱绻,沉在耳畔叫人心底都发酥。
越听,
她耳朵越热。
逢夏被这么逗弄得有些恼,想起身老老实实地去喝那杯威士忌,动作还未运动出弧度路线,像是早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后颈倏地被骨骼分明的修长的手指扣住,极速拉近,冷白手腕上缀着的红色小蝴蝶清晰,她没有毫厘的退路,清透的眼眸在瞬间放大。
她耳畔是全场近乎滚滚沸腾的声音,分贝一波胜过一波,翻涌到仿佛能掀翻屋顶的动静。
听的太清楚,肆意的氛围酝酿成最浓厚的酒精,感官被无限制的放大,唇边被吻着的动作像经过特效处理的慢镜头,一分一寸的触感也似镌刻进发灵魂的纹路。
纤白的手弄皱他那件从未有过皱褶的洁雪衬衣,紧紧攥住。
昏暗人声鼎沸的奢靡里,他们肆意拥吻。逢夏清楚无比地听见他吻过来前含着笑低低落下的那句:
"-怕什么。”
“你是我人尽皆知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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