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后停在了周则为沉岁租的那间公寓底下。
沉岁瞄了瞄周则的脸色,有些不确定,这男人到底是原本就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她在医院里拒绝了他、却还要麻烦他而感到不悦,或者因为她没有专心等他而是和牧子易说了几句话而吃醋……?
她心里肯定希望是最后一个,可是想想,她身上还穿着长风衣,端端正正站在那里,就算和男人说话也不至于惹人生气吧?
这又不是大清了。
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周则忽然冷笑一声:“呵。你是想告诉我,就算我不肯帮你父亲了,也有别的人乐意继续给你花钱?”
这话明显是说给沉岁的,可他目光却仍直视着前方,显得有些渗人。
沉岁觉得他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她不是已经主动示好了,怎么还扯着她父亲的病情作要挟。
但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周则便继续说了下去。
他转过头来,掐着沉岁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指尖用力得像要给她下颌骨捏碎。
“沉岁,你别想。只要我不许,没人能越过我办成这件事。”他声音冷得像冰碴,夹着淡淡的嘲讽:“还是你觉得,你魅力大到有人愿意为了你得罪周家?何况他牧子易还只是个私生子。”
沉岁被他不留情面的话刺得胸口酸痛,凉意像从骨缝里溢出来的,又扎又痛。
要是从前周则胆敢语气这么不善的和她讲话,她绝对要摔门离开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得适应情妇的角色不是么?
周则似乎也被自己出口的话吓了一跳,嘴唇猛地抿紧,瞳孔止不住地颤动着。
他捏着沉岁的手松了松,又闭了闭眼睛,似乎想开口想放她先走,又说不出口,只等待宣判似的看着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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