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镇上的酒肆与赌坊倒是从不缺终日无所事事的男人。
夜寒星望着她发愣,过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说:
“可是,我在剑门的师姐师就不会这样。”
她嘿然一笑,说:
“那是因为你们都修仙呀,修仙界不是以实力为尊?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拳头够硬,谁敢欺负你呢?可我们凡人就不一样了,做凡人,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悲伤。
但很快,苏玄妙就笑起来,装小大人似的,踮着脚拍了拍他的头,夸道:“异性相吸这话说得还真对,以后也拜托你陪我出摊儿吧!”
苏大夫,好像是个很好的人。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堵住了他所有要说出来的话。
去世多年的母亲与父亲,应该是想要他成为跟苏大夫一样的人吧?不求他有多么高深的法力,不求他有多么显赫的声名,只希望他做自己喜欢的事,竭尽全力,问心无愧。
可是,他却长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人。
“夜寒星,我们到家啦。”
她推开小桃源的门,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小院儿,除了一只趴在笸箩里的大白猫之外院子里连个会喘气儿的东西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是在期待什么。
苏玄妙回头拎走他手里的药箱,蹦蹦哒哒地就往自个儿卧房走,人刚跳出去没两步,手腕就被少年纤细的手指勾住。
他,他这人怎么这样?
牵人手的时候也不好好牵,只拿一根小指头可怜巴巴地勾着她的手腕,一点儿力气也不使,让她甚至有一种推开他会给他多么大的伤害的错觉。
“苏大夫,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啊?
什么叫一起睡?她和他不是早就在床上滚到一块儿去了吗?
“哦哦,你想要盖棉被纯聊天是吧?可以的呀,我平时也很喜欢抱着苏大白一起睡的。”
月光朦胧,他的表情有些不真切。
苏玄妙感觉夜寒星是笑了一下,可那一抹笑意淡得很,她再想看的时候就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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