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风和日丽,常年飘雪的曼城好不容易天气放晴。
温资舟照例待在房间,倒着时差,和公司那帮觊觎他位置的老东西斗智斗勇,许殊站在镜子前,撸了把自己有些过分软榻的头发,他从衣柜里找出棉衣,倒是难得把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
“许先生想去哪儿?”
徐嫂上来打扫卫生,见状,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一会儿……想……想和舟舟出去玩”许殊轻轻笑了笑,惹得脸颊两侧酒窝深陷。
刚才他和对方约定好了。
等会议结束,温资舟就会载着许殊去离家更远的葡萄酒庄看看风景。
趁着聊天的空挡,许殊把自己对“舟舟”愈发微妙的感情,全都乱七八糟的琢磨了一遍。
他以前听人说过,一个人要是喜欢另一个人,那他一定会时时刻刻在意着对方的存在,他希望舟舟好,和他说话时也会忍不住地心跳加快,他不希望从舟舟嘴里听到其他人的名字,他的一举一动,许殊全都想了解。
心动猝不及防。
许殊捂住心口,悄悄地问着自己:“难道这就是喜欢?”
“许先生,温先生的会议好像有所推迟,他让我告诉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到楼下的花园里里去。”徐嫂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许殊僵直的身体忽然顿了下,他收回脸上的羞怯和惶恐:“好……这……这就来。”
手中的抓握球被他浑浑噩噩的用脚踢。
许殊吸着鼻子,跟只企鹅似的,沿着人工湖小跑起来。
因为身上穿的过于厚重,很快,他一跑一晃间清瘦的身体更是忍不住地向两侧左右摇摆。
“踢……出去了……踢……踢出去…”白色的抓握球顺着远处的人工湖小道渐渐跑远,许殊一边追,一边嘴角止不住地发出些许焦急的呢喃:“怎……怎么会停不下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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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日程,现在可谓是疲惫至极。
车厢内
秘书长把明晚巴航晚宴应注意到的内容整理成册,不疾不徐的念给他听:
“明晚巴航科技的老总也就是传闻之中已经在海外定居的温资舟,温先生,很有可能会亲临现场,按照裴总的意思,少爷,您需要抢先和他取得搭话的时机。”
此次晚宴意义重大
绝不容裴星阑当作儿戏。
看着窗外树木远去的倒影,裴星阑眉目沉沉:“有他的消息了吗?”
不是许殊的事情,裴星阑一向不感兴趣。
老实来说,他对曼城这种城市并不感到陌生,早些年裴星阑为了散心,曾和几个朋友来过这里。
只是这次秘书长给他安排的住所与上回相比就显得稍微有些偏僻,裴星阑从市中心出来一路向东一直开了两个小时,才从远处广阔的土地上看到零星几个人影。
闻言,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陈秘嗓音忽然顿了顿下,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手指往上推了推眼镜:“没有,许先生的痕迹被人清理的很彻底。”
“再彻底能彻底到哪儿去?!他许殊又不是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车内暖气开的很足,裴星阑几近完美的容颜有一半儿隐藏在隧道内闪烁的灯光之中,没由来的,一股火气从他心里冒出来:“查,给我查!去查那天把他带走的人究竟是些什么来头!”
“好,我知道了。”
沉默许久,还是坐在副驾一侧的秘书长率先败下阵来。
听到他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原本还有些怒气未发的裴星阑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没有选择再争辩下去,仿佛这是件什么可笑的事一样,默默别过脸,把头偏向一侧:“小殊他得了很严重的腺体病,我知道,这都怪我。”
“………”
“要不是我当年的一念之私,根本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
裴星阑盯着窗外看的眼睛充斥着旁人不懂的罚罪与束缚,许殊是毒药,与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裴星阑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着百般,有关童年,有关他那被逼上绝路母亲,种种他们曾经体验过的伤痛
他知道,自己该恨许殊的。
他知道,自己有资格,也理所应当去恨这个连他母亲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的哥哥。
但他真的恨过吗?
扪心自问,过去那么多年,他真的有一天是真情实意的恨着许殊的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与之相反的,是他爱许殊。
因为爱之深恨之切,当他无法承担这份感情所带来的重量,当他看见自己哥哥对其他男人做出超出正常朋友情谊之外,如此亲密举动的那一刻!
裴星阑就彻底疯了。
于是,在他17岁的那个盛夏。
裴星阑假借补习的名义,往自己哥哥将要喝下的水瓶里下了药,把那时对于情爱一窍不通的许殊成功骗上了床,强硬地霸王上了弓;让他自此臣服在自己的胯下,成为一个恬不知耻,只知道摇着屁股请求男人怜爱的四脚淫兽。
“所以,这都是我应得的。”
“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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