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才能保他一命?”安庆长公主面上一僵,她是希望能够瞒住,只要瞒住了,至少欧阳伦一条命能够保住,可是捅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收场,她不能不考虑。
朱至眼里都是冰刀子的甩过欧阳伦道:“像他这样的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没什么可惜。姑姑求情,我看在他也算被人算计的份上,会救他一回,但也仅此一回。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要么老实听我的,要么你就自生自灭。”
欧阳伦是真怕了朱至,连连保证道:“听,听,公主但有吩咐,我绝没有不听。”
小命何其要紧,别的事能够不听,保命的事必须要听。
朱至瞥过欧阳伦,依然满心满眼都是嫌弃,至于她在欧阳伦身边嘀咕了什么,除了欧阳伦,没有人听得见。
宁国长公主安抚于安庆长公主,安庆长公主虽然心里又气又急,被宁国长公主安抚后,想着事情都由朱至出面处理,看情况不会再有其他更多的变故。
朱至安排好欧阳伦办了什么事,也就准备送两位姑姑回家。
宁国长公主等着安庆长公主夫妻走远后,拉着朱至道:“你安庆姑姑是真喜欢那欧阳伦,此事,你便多管着些,无论如何也要多帮着点。一个寒门出身的人,未必有那见识和胆识,怕是中了旁人的计。”
“姑姑放心,我有数。只是对这一个人很是恶心,安庆姑姑怎么就能受了这气?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朱至但凡想到欧阳伦出入烟花之地,左拥右抱了多少女人,便觉得十分恶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姑姑寻个机会带个女医为安庆姑姑号个脉。欧阳伦荤素不忌,我只怕他身上染了病,不小心传给了安庆姑姑。”朱至还有另一层担心,方才没有提,这会儿事情却不必须要交给宁国长公主去办。末了,朱至似是不经意扫过梅殷。
宁国长公主闻言一愣,“这......”
朱至道:“姑姑是知道的,早年在西安时,我曾经让人救治过楼里的姑娘,几乎那些姑娘都或多或少带了些病,明面上看不出来,但一号脉便清楚了。要说这些病如何传染,无非是夫妻交合,母传于子,再加上用了些同类的东西。姑姑若是想听仔细的,改日我让女医们过来与你们细说。”
大致一提的朱至,也是为让宁国长公主心里有个底。
果然,宁国长公主为之惊叹,“竟然还能这样感染的?”
“总而言之,须得都洁身自好,否则害人害己。”朱至又瞥了梅殷一眼,梅殷挑了挑眉,这是在警告他?
对喽,不是警告你,那是要警告谁?
“真要是欧阳伦染了什么脏病给安庆姑姑,我一剪子把他咔嚓了!”朱至想到这个可能,已然怒不可遏。狗屁不是的男人,敢害人害己,先把他惹事的东西给剪了一了百了。
没有人置疑朱至敢不敢,就连梅殷都觉得身下一凉,看朱至出的剪子手,嗯,怕是吃了亏也无处说。
“按你的意思,你那些姑姑们都得一道看看。正好,也让女医们给她们讲讲。”宁国长公主考虑的不仅是自家的嫡亲妹妹,哪个妹妹她都得拉一把,不能让人有苦难言。
朱至连连点头,“我给姑姑送些女医过去,您尽可挑。”
手里有人那就阔气,朱至更在宁国长公主耳边嘀咕了几句,宁国长公主的脸可见霞云浮现,一戳朱至脑门道:“你啊,真是个鬼灵精。”
话说到这儿,看向一旁的梅殷,果断把自家驸马丢开,拉着朱至往一边去,“你回来这些日子了,既然身体有所好转,你也该赶紧和汤家那位要个孩子。我看你不是安分的,回京也只怕呆不了多久,不如趁早。”
果然,长辈们操心的从来都是同类的事,朱至听着直点头,“姑姑叮嘱的我都记下了,尽快。”
宁国长公主看着朱至乖巧的小模样,瞅了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没能忍住伸手捏了一把,果然手感一如既往好。
朱至怨念了,宁国长公主总想在她脸上作怪,这不是第一回 。
“我们家就数你长得最好看,谁看了不稀罕。”宁国长公主端是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捏朱至的小脸蛋有什么问题。他们可都是因为稀罕朱至。
哼哼!朱至依然没有因此饶过宁国长公主,巴巴盯着她,无声警告。
宁国长公主实在撑不住,只好保证道:“好好好,我错了,下回不捏了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有那么点认错的态度。
“姑姑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朱至爽快送人,宁国长公主自知朱至定有事须去安排,毕竟欧阳伦的事看情况朱至不定要掀起多少风浪。想到这儿,宁国长公主叮嘱道:“凡事小心些。”
“一定一定。”朱至连连保证,肯定会小心再三,保证不坑自己。
宁国大长公主得了朱至保证,终于登车与梅殷一道离去。
梅殷就不得不跟宁国大长公主说句实话了,“有咱们这位安和公主在,长公主们可以松口气,无人敢犯。”
收获宁国长公主一瞪,道:“我们至儿厉害又不是第一天,谁心里不有数着。你这语气倒觉得有些遗憾?”
“不不不,绝无遗憾,我又不是欧阳伦。”傻子才会娶了公主再四处拈花惹草。这不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想过,非要给自己找罪受?梅殷自问不蠢,绝不会犯蠢。
“安和公主让我传消息,朝堂必将再起腥风血雨。”梅殷没有忘记朱至刚刚交代他须得去办的事,感慨无比。
“你看胜算如何?”宁国长公主对朝局不甚清楚,心中有疑,能问的便只有梅殷。
梅殷给了宁国长公主一记安心的眼神,“咱们这位安和公主可是谋定而后动之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再说,后面还有陛下。陛下,不会无视安庆长公主的。”
如同朱至得看在安庆长公主的面上,不得不收拾欧阳伦弄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泰定帝就更是了。
“不过,安和公主消息甚是灵通。”想朱至回来才多久,竟然就知道欧阳伦做下的事了。
“锦衣卫在她手里。”宁国长公主补充一句,让梅殷别把这样一件重要的事忘记了。
“对,对,看我把最重要的事忘记了。但是,今天想抢安和公主的人,安和公主说了如何处置了吗?”别的人或许并不清楚朱至好好的怎么把这么多长公主和驸马唤齐,梅殷可是有所耳闻,相当清楚。
宁国长公主肯定道:“不曾。几个不知所谓的家奴罢了,要治还不容易?”
梅殷不就是想知道,朱至会怎么惩治这群人。
万河这时候也在问,“安庆长公主府上的家奴如何处置?”
“修河的地方缺人,让他们去做苦力,这辈子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让他们做下去,谁也不许赎。”朱至眼皮都没抬便把人处置了,管他们是谁家的,敢仗势欺人,她就让他们一辈子都休想翻身。
“是。”万河以为朱至或许会考虑一剪子把他们全都咔嚓了,既然不是!好吧,也对,朱至又不喜欢内侍!
随后,梅殷处传出关于欧阳伦的消息,道是今日朱至请各府的长公主和驸马往宗人府去,其实是因为听说欧阳伦私贩茶叶。
嘶,这消息一出,有人急,有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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