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照片,我又转向雪安,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那是无奈的抿嘴。」
随意地塞了个理由想就此打住准备继续讲下去的她,但从幼稚园认识到现在的好姊妹就是不一样,这理由对她完全没用。
雪安半信半疑地盯着我好一会儿,最终拿我的面无表情没辙:「算了算了,那位能让搞自闭的你微笑的人真伟大啊!」
她轻轻用额头顶着我的,轻声细语地说:「小羽,让我参一脚吧!这个让你重新展开笑顏的计画。」
剎那间,我好像看到幼稚园的雪安做着和现在同样动作,「安安的妈咪都是这样替我加油打气的喔!所以安安也要这样对待小羽。」
许久不见的互顶额头不禁令我有些鼻酸,感谢上帝让我遇见处处包容体谅、默默陪伴我的纪雪安。
额头上的温度,传入一股熟悉的暖流,我调皮地用力顶回去:「安,我真的好喜欢你。」
笑了,我忍住不让自己感动到哭。
回应我的是雪安可爱的白色小虎牙:「me,too!」她在俩人额头相贴视线可及的地方,开心地比了剪刀手。
快速地背起书包,我匆匆忙忙地道别,逃离现场。
*
背着昨晚特地擦拭过的吉他,往社团大楼三楼前进,途中胡乱地抹去眼角差点溃堤的泪水,我害怕让心中的「她」再次出现,那会连带压迫、恐惧感的扩散。
时机未到。
我还不够成熟面对自己。
四周人群看见我从楼梯走上来,纷纷畏惧似地让出一条路,低估声此起彼落:「雪女竟然参加社团?」
「欸,她去演冰块应该满适合的喔!」
「冰块?她连冰块都不如吧!」
「哈哈,中肯馁!」
瞥了眼不识相的学弟,他们瞳孔瞬间放大,迅速离开。
远远的,我看见一位身穿卡其色风衣外套,配上黑色马靴的长发女子站在社团门口。
没有出声,我走到吉他社外墙,放下吉他后对方转过头来,莫名的惊讶神情一闪即逝,欲言又止,脸上淡淡的妆容显现出五官的细緻:「不好意思,你是吉他社社员吧?」
她的视线毫不避讳地直望我令人退缩的双眼,见我点头后,她又问道:「我是贵校聘请的社团老师,请问社内有人在吗?」
走上前,我伸手转动门把,它却紧锁着。重复试过好几次,仍然没有动静,我只好轻敲门:「蓝哲玄,你在吗?」
倏地,木门大力地震动了几下,伴随着撕破喉咙的吼叫声:「我跟她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只想和你当朋友,默默陪伴你就足够。by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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