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项链回了别墅,继续看那份调查报告。
她的父母的确不是一般人。她父亲曾是留美学生,母亲也会说英文。
这对夫妇因为政局变迁登上来美国的船,落脚于西海岸,辗转来到纽约。在这里,他们结识了一些上流社会家庭,包括议员一家。
起初,一家三口还能维持奢靡生活,她的弟弟也出生了。
但没有几年,从中国带来的钱财用光,表面风光不能维持,一家人生活水平骤降。
母亲带着女儿去了议员家里做帮佣。议员夫人见她聪明伶俐,在她父母相继去世后,收留她为养女。她的弟弟被远在洛杉矶的姑母收留。
在议员家待到十八岁,她离开了议员家,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Kevin调查不到。
我合上报告。银质项链在手心铬得发疼。
上中学前,我和父母住在山上的庄园,和议员一家是邻居。两家之间,只有一行篱笆阻隔开。
回忆的涟漪一旦泛起,便一圈圈荡开。
花园仅有一道篱笆相隔。
背靠树干看书的男孩被哭声分散了注意。男孩转头,看到篱笆那边的花园里有一个女孩。
女孩停止哭泣,也发现了这边的他。
“你在看我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你在看什么书?”
“明天一起玩吧。”
“……我的姐姐不喜欢我。”
“这是我爸爸妈妈唯一的照片了……请你帮我保管它,我怕它被姐姐偷走……谢谢你!”
父母离婚后,父亲带我离开这座承载他伤心事的庄园,搬去市区的公馆。
那条项链也是在那时随我去了公馆,在纸箱里尘封了许多年。
童年的记忆更迭太快,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起过那个黑眼睛的女孩。她的模样停留在记忆深处,本来已经渐渐模糊,可一旦想到她现在的样子,童年的记忆就清晰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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