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开口:「我不喜欢贺子充,况且他已经订婚了,我不想淌浑水。二娘,日后他的帖子一律拒了吧。」
二娘瞠目诧异道:「他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足够做嫁妆了,就算不想嫁他也不要把生意往外推啊。你可知道一个书寓只有一位西桑很难打平收支吗?」
何婳闻言唇角斜勾,「那些钱虽是我应酬他的茶资,但是有哪一分入了我的口袋?怎能说是嫁妆?更别说赶上去做人家姨娘也未免太下贱。这样吧,二娘要是喜欢他,您嫁吧,我绝不拦着您。」
她意有所指,二娘顿时变了脸色,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摔在床上,压住她的后脑杓,叱骂道:「小贱蹄子嘴巴不干不净,你怎不想想你娘干了什么好事?抢人丈夫生下了你,你还敢嫌别人下贱!」
「你干什么?」何婳吃痛挣扎,奈何宿醉未醒,阿芙蓉的作用未退,根本不是二娘的对手,一时间不能动弹,腾德眼泛泪光。
二娘拧紧何婳的手腕往后弯,狠声说:「不管你想怎样闹腾,记得我是你的二娘,放尊重些,否则我就断了你的阿芙蓉!到时候我看你哪里来的门路和脸皮去烟馆求烟抽!还是你想沦落到花烟间,为了阿芙蓉任人嫖就说一声,我亲自送你过去!」
二娘染了丹蔲的尖锐指甲陷入何婳的鬓边,只要再用些力就会划花她的脸,吓得她不敢动弹。
何婳忌惮她是因为她足够凶狠,将她卖入花烟间也是眨眼的决定。
但二娘也不想闹得太过,只因手上的筹码也不多。
说花了大钱在何婳身上是真,刚开始小洋楼装修和何婳的行头都出自她自己的私库,还举债借了些钱。
还好何婳争气,一如预期在上海风月场大红大紫,这才慢慢填平了钱坑。
只是何婳抽大烟后性格越发乖戾,阴阳怪气,这栋书寓只有何婳一个西桑,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她身上风险太高,二娘不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
既然不少公子对何婳垂涎三尺,可以挑个出价高的公子卖了何婳的初夜。
不过,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在她找到替代的西桑之前,她不会轻易废了何婳。
毕竟清倌人出局比起一般开苞的倌人的价码高得多。
二娘暗忖不能逼急何婳,否则何婳和她翻脸,闹死觅活,弄得鱼死网破,谁都讨不着好处。
「算了,你自己想想,我有逼你做什么吗?还不是后来真的走投无路,才让你去做西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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