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纬年过不惑,一双眼睛如鹰般看破芦晚的假面,探过脉搏后,李焕纬皮笑肉不笑地说:“娘娘好手段,身都未破,如何迷得哥哥神魂颠倒。”
饶是李景和再宠爱芦晚,探查事情真相之后也勃然大怒。特别是李焕纬直言芦晚是处子之身,那些缠绵的夜晚做不得假,不知芦晚是用了何种巫蛊之术来迷惑他的心智。李景和气急,掐住芦晚的颈脖。
芦晚纤细的脖子被李景和一只手握住,无法喘息,一张俏脸很快胀得通红。嘴里还在轻声求饶“陛下,臣妾没有。”
李景和终究没忍心掐死他,带着冲天怒气和李焕纬离开。李焕纬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床前,发髻散乱的美人,感觉心都有些躁动。
果然是祸国妖姬。他在回京路上就听闻芦晚大名,民间坊传她面比褒姒,烟波一转便勾去男人魂魄。骑在马上时还在讥讽世人拾人牙慧,没想到真正见到了,才发觉,美貌真的是惊人的武器。
不过,是有蛇蝎心肠。帝王看似生龙活虎,但是内里亏空,要是放任不管,再过几月便会猝然长逝。
李焕纬将一切和盘托出,太医诊治之后也说出亏损严重的话。李景和最后一点怜惜也消散,连夜召盛雪霰入宫。
已是深秋,皇帝走后原本热闹的宫内瞬间变得冷清。芦晚坐在桌前修书一封,写罢,拿起查看一番,终究没有封口,反而将书信置于烛台的火焰上,火舌瞬间舔舐上来,那封家书化为黑灰。如她一样,事情败露,死亡是注定结局。
她遣了梨奴,让她连夜出宫回云滇。
梨奴眼泪哗哗地落,但是芦晚立场坚定,定要梨奴连夜离去,如若不然今夜便吊死宫门口。梨奴抱着芦晚给的现银,一步一回头地从别院小路离开。
深秋寂寥,忽的只剩芦晚一人,看着天上弦月,不知前路如何,那皇帝会用何种方法折磨自己。自己会如当年母妃一样受尽侮辱而死吗?
她永远记得,悬吊城墙上,赤裸的母妃。艳绝天下的女人,因为归属于小国的男人,便招来杀人之祸。
盛雪霰来的很快。
一行身强体壮的西厂宦官入了宫门,立在那里,不似活人带着热气。为首的盛雪霰面容白皙却阴沉,一双眼好似淬了毒,扫过芦晚全身。
“娘娘,请吧。”盛雪霰的声音没有李景和身边贴身太监的声音那般尖锐,似未变声的少年郎,和他阴沉的外表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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