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号。
还没走到工位上,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喜低呼:“哇,玫瑰花诶,好漂亮。”
“嗯!还有咖啡!是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的,我去过一次,可贵了!”
林挽月落座,看见桌面上放着的他们讨论的东西——一支精致包装的玫瑰花,一杯外在格调就很高的咖啡,再打开手机,工作群里@全体成员的信息,还有一溜的“谢谢老板”的回复滴滴滴刷个不停。
她点开最上面的消息,原来是大老板自掏腰包,给全体员工置办了这两样小惊喜。
主管紧接着又@全体成员说今天老板要过来视察,大家打起精神。
林挽月复制粘贴了“谢谢老板!”这四个字发在群里,很快就被后来的道谢文字、表情包淹没了。全公司上下上千人,估计得花十来万,对上面的人来说不过是洒洒水,不入眼的小钱,但再小的钱也少有老板会发善心给下属花。
她不在意的关掉微信,抬眼看了看墨绿色缎带包裹着的玫瑰,花蕾似乎是绽开到了最盛,浓郁的红色花瓣上有星星点点的水珠,不错,她喜欢花。
拿起了闻了闻,玫瑰特有的香气氤氲鼻尖,她又拿起了咖啡,掀开盖子,抿了一口,太苦了。她撇了撇嘴角,不算便宜的咖啡就被随手放进了垃圾桶。
情人节不放假也没奖金,倒是有功夫弄这些花里胡哨的。
林挽月不再多想,打开电脑开始敲敲点点,工作摸鱼二八分,很快时间就到了上午十一点。
那位在她心里净整些没用的老板大驾光临,主管,总监,还有一群平时在她这种小员工面前摆谱的小领导,围着那个男人,点头哈腰地陪他说着话。
他们一行人路过林挽月工位的时候,她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写方案。桌面上,修长的手轻轻敲了敲,就这么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手的主人从容优雅。
林挽月抬起头来,摘下耳机,看着围着她工位的一大圈领导,又将视线转回离她最近男人,应该就是他们的大老板——谢希诚。
他看上去四十岁上下,这个年纪的男人通常会给人衰老秃头又油腻肥胖的印象,然而他是个异类,他身型修长,容貌英俊,周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气韵,高雅而贵气。他眼角的细纹流露的是漫长阅历所发酵出的性感,更遑论他一身打眼就知道价格不菲的西装,以及指节上的戒指、腕上的手表,让他的气韵在金钱的堆砌下熠熠生光。
林挽月忍不住手指蜷了蜷,她按捺住眼中的兴味,安静地等待领导训话。
“今天的咖啡,不喜欢吗?”他的声音醇厚,无可避免地带着年龄的低哑,可是依旧算得上是动听。
围在旁边一群人看见她脚边垃圾桶的咖啡杯,脸色忽青忽白。
“我不爱喝苦的。”林挽月淡淡回到。
她的领头上司听见她的回答,眼睛剜过来像要吃人,尬笑着在旁边打哈哈:“不是,谢总,小林的意思是……”
上司还没想好要怎么圆,谢希诚倒是好脾气地笑笑:“没事,是我考虑不周了,下次再请客,我让秘书提前统计好大家的口味。”
他又向林挽月点头示意:“你忙吧。”就继续往前走了。
一群人又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
林挽月心里腹诽,还不如直接折现给他们实在。
领头上司笑着目送谢希诚一群人走过拐角,转过头就拉下脸敲打她:“你怎么说话的?小林?”
“那是我们公司的老总,人家纡尊降贵给大家买礼物,你不感激就算了,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
又接着说了一大堆,都是些害怕得罪谢希诚的迁怒,林挽月低头听着,一句一句都记在了谢希诚的头上。
等他终于说够了,在手下面前也耍够了威风,才神清气爽地走了。
林挽月单手托腮,看了看一旁的静静盛开的玫瑰,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里念着手下员工的资本家呢,看上去贵不可攀,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真有这么善良啊?
不确定,再看看。
马上午休时间,她把玫瑰上系着的墨绿的丝带解了下来,放在兜里,又翻出了一根长长的铁片,拿起垃圾桶里的咖啡,缓缓向电梯口走去。
她坐电梯坐到了顶楼,走到电源总控处撬开锁,把咖啡杯的侧面戳了一个小洞,就把纸杯放到了电闸上,黑色的咖啡顺着小洞细细地流了出来。
林挽月又坐上电梯回到自己那一层,站在能看见电梯的拐角等待。
守到了谢希诚带着两个中年啤酒肚男人过来要上电梯,她从拐角走出来叫住他们,这两个人她不认识,但不影响,她随口撒谎说经理有急事找他们,让他们现在马上过去。
他们不疑有他,向谢希诚抱歉了几句,就一起走了。只留下谢希诚和她。
她跟着谢希诚进了电梯,谢希诚按下了负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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