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失心疯推福晋落水一事闹得满城皆知,皇上新丹佳尔武严知晓后,龙顏大怒,原本祈王想杀之痛快,但因已到了年下加上元氏也是长年心病病着,便就由皇上下旨逐出祈王府,并下令元氏一族永不得入京。
春喜端着汤碗从外间走了出来,兰姨见那一脸愁容便也知晓这福晋还是不愿开口说话。
夏香着急又担忧:「这一连都好多天了,福晋还是不愿开口说话,这该怎么办啊?」自那日方沐柔醒来放肆大哭一场后,也许是太过心伤便不愿再开口说话,眼神尽是空洞无感,彷彿不在意这周遭的人事物。
兰姨看着春喜端出的安胎药汤碗是空的以后,也算安了心:「福晋终究还是爱着孩子,只是这心情抑鬱,到底也是苦啊。」
方沐柔又是那曲着腿坐在外间的卧榻上望着窗外的蓝天,年下了这府邸是充满着要过新年的气息,这个世界的冬季是极寒冷的,虽说下人们点着炭火把这屋子烧得极暖和,可是方沐柔的内心深处终究是一片死寂,她知道她回不去了…
脑海里总是一直传来妈妈声嘶力竭的哭泣声及叫喊,可她却选择了留下。
她自己清楚地知道留在这里亦是因为允祈也是因为孩子,可她终究无法忘怀在昏沉之际听到的那哀痛欲绝的嘶吼,明白妈妈是多么难受多么心伤,每每想到这里…她这胸口就抽痛,那眼泪又不自觉的巴拉巴拉掉。
她是不愿开口说话,她还没想好要当齐尔济沐柔、还没决定当这王府的女主人,所以只能用着这沉默来哀悼那未来自己已灰飞烟灭的事实。
允祈走了进来,看着方沐柔又是那副呆愣无神,只是苦笑。
瞧这屋子暖和心也安了,自是知道这暖春阁的奴才们一定把他的福晋照顾妥贴。每次下了朝回来总是要先听了下人们稟报她的每道膳食每碗汤药都有按时服用,他知道方沐柔终究在意孩子,至于为何不愿开口说话,又想到那日她放声大哭痛苦万分的景象,他还是心有馀悸,不管是吓到也好、又或是压抑已久的情绪也罢,此刻他只想好好守着他的福晋,这个只能属于他的女人。
他坐上卧榻从她身后抱着她,即使不愿说话,那就陪着她,静静地也无妨。
「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闻着她的发香,握着那有些微冰的小手。方沐柔摇摇头,她需要整理思绪,看着允祈自打她怀着身孕后就片刻不离的照顾,即使知道她有了身孕不能侍寝,他依旧关怀备至、体贴用心,倒让柳氏不依的三番两头吵着,却都被他吼了回去,方沐柔明白允祈是真的疼爱她。
「这明儿个就是除夕了,初一时按礼是要进宫参加家宴的,但皇阿玛知道你刚走过生死关头,也同意不参加也无碍,所以你就在家躲懒嬉闹都行;额娘那也担心着你,但毕竟是妃子不得随意出宫,不然她提了好多次想看看你也被我回绝了,你现在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会过得。」允祈自顾的和她说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知道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的,纵使外界都道他的福晋受了惊吓失了魂,但他知道她只是需要时间走出来,想到那日她放声哭泣时口中还一直呢喃着”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听着那般绝望彻骨,他还是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方沐柔听他这样交代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开口问着:「我要进宫…我想见额娘…行吗?」苍白的脸色、哭肿的双眼,允祈看了又是纠心不捨。
可见她突然愿意开口说话,允祈感动的连忙点头应着:「好,明日我们就进宫,只要你开心,为夫都愿意。」
不知道从何开始,他对她自然得不再摆着那王爷的冷峻,他老怕她溜走,从她昏迷后醒来,第一次在池边见她着急的想跑,再见她连侍寝也拒绝时,那种老躲着他的种种行径,却让他感到慌张,他担心他一松手就会错过了她,所以紧紧抓牢。
除夕,一早就下了雪。宫中各院张灯结綵的和着雪白的景致,形成一幅美丽的景象。就见宫门口允祈扶着方沐柔下了马车,方沐柔身穿一套粉紫绣着桃花的旗服,就见允祈为她系好披在身上的红色斗篷便牵着方沐柔的手一同从宫门长巷走向清凉殿。方沐柔的身子还未好全,走得极慢,但气色到好,也不白费春夏秋冬和兰姨的日日补药了。
清凉殿的怡妃早就接到下人来报允祈和福晋要进宫的消息,一早开心的面容总是掩不住,皇上听闻以后也特地来到怡妃宫中等着。
「真是难为柔儿这个孩子,遇上那事保全性命已是万幸,还坚持要到宫中与我请安,这孝心实属难得。」怡妃也不过四十出头年纪,但容顏依旧白嫩如少女,只见她眉眼之间总是藏不住的喜悦。
皇帝武严见着爱妃如此欢喜也甚是开心:「记得当初你和皇后为了给祈儿立谁为福晋争执了好一会儿,朕也记得柔儿大婚时眉眼愁容,那祈儿就更不用说了,还嚷嚷着不要成亲,大婚当日还在大营练着兵,把你可气坏了。」忆起一年多前的这段往事,两人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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