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也就是萧攸的父皇。曾对她说,柳翰林是可信之人,只是过刚易折,用的好就是一把锋利的好刀。
萧攸想过自己处理朝中事物还要这些老臣们帮扶,可没想到真有人帮到了后宫的事情上,还是如此直白。
她打住了老人家的滔滔不绝,拿出一封册子,“上面是我认为适合给位分的,您帮我看看吧。”
柳翰林点点头,没想到这个小女娃还是有考量的,顺帝也不是老糊涂随便选的继承人。
上面第一人就是户部侍郎之子许絮, 还有刚从关外驻地回京的将门之子萧封,等等等等。每一个都选的十分关键又十分巧妙,可以兼顾各方势力又互相制衡。
“陛下考虑的比老臣还要仔细啊!是臣多虑了!不知陛下打算怎么纳,何时纳?”
“国丧未过,大张旗鼓不妥,也不能寒酸了,御花园里牡丹快开了,不如朕办一个赏花宴,就算是选妃了。”
许絮收到这赏花拜帖时心里是有几分惊讶的,他心里也清楚,他是册封的第一人选,但毕竟之前在御花园对陛下无礼,他还担心会失去资格呢。
又想到小团子那天被偷亲气急败坏的样子,唇角漾出笑意。
思维不知不觉荡回了六年前,当时还是太傅的白宥十分严厉,他的学生每天都有一大堆课业要完成。
当时的萧攸还不是帝位的有力继承人,不熟的人觉得她性子温吞,端庄优雅,只有玩熟了才知道这皇长女活脱脱是个活宝。
许絮是从那次“刘子衿事变”开始真正认识萧攸的。
刘子衿是当朝丞相的小外孙,平日里皮惯了,除了在白宥的课上不敢,总是背地里捉弄前桌的女同学。
在用一条毛毛虫把员外家里的小姑娘吓哭后更是玩上了瘾,没有人再敢坐他前桌,生怕衣服里出现莫名其妙的生物。
可当时因为风寒休息半月的萧攸不知道这些。
歇息了这么久的刘子衿看到前桌有人出现,兴奋的拿出了准备了许久的死老鼠道具,往萧攸的肩头一放。
为什么许絮能这么清楚的回忆起来呢,是因为他当时就坐在刘子衿的后座,眼睁睁看着他露出笑容拿出了袋子里的死老鼠。
当时的他想:又要有小姑娘哭了,真烦人。
谁知道就在萧攸转头的瞬间,刘子衿看清了这次坐在前面的人不是哪家员外千金,是他爷爷的皇帝陛下的千金!
刘子衿爆发出这辈子最迅速的反应能力,起身往身后大叫一声:“许子语!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放在公主肩膀上呢!你太过分了!
死老鼠还在肩头,萧攸纯粹是被刘子衿的喊声吓到了。转头一看,正好和冤死的阿鼠对上双眼。
全班都盯着这个方向,这群被白宥的课逼疯的人找到了新的乐子,想看看端庄但温吞的长公主会怎么反应。是大喊大叫还是歇斯底里?甚至连被冤枉的许絮本人都顿住了,想看看她会怎么办。
一秒。
两秒。
三秒。
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
萧攸拿出手帕,淡定地把带着血的死老鼠拿开,转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许絮:“有意思吗?”说完就重新坐下看刚刚没看完的文献。
十分淡定,十分冷静。
周围人:不愧是长公主,就是这么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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