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迟疑了,这个夜晚太美好了,毫无疑问,她也动心了,可未见着落的工作,和可以遇见的漫漫备考路都让她无法将面前的人拖向一个极有可能失控的局面。
她或许会在压力大时变成在旅途中任性抛弃伴侣的人,或许会把对现实的恐惧刺向自己最亲密的人,或许无法承受家庭的压力而仓促离开,她不是一个可以担负承诺的人。
“对不起,我能在考虑一下吗”苏溪包含歉疚地说。
江越淮似乎早有意料,声音极为镇定:你说考虑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不介意我追求你,只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成为男女朋友,我能这样理解吗?
苏溪低垂着头,许久才传来一声蚊音:嗯,算是吧。
江越淮满意的扬起头,热情雀跃的对苏溪说:那明天继续喽,苏同学。
2019年4月26日,持续半个月兵荒马乱的面试终于结束了。
这一天苏溪终于真正产生离巢的意识了,似乎是最近如梦如幻的一切给了她情感上的抚慰,她当天的面试发挥的极好,当天下午就收到公司的录用通知,手机中传了的声音不仅仅在肯定她的大学四年,也在提醒她所依赖的雏鸟情节是时候结束了。
在确认协议签订时间后,所有的事情积在心里,她不知不觉的一个人走到操场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决定拨打家里的电话。
“妈妈,我工作找好了,约好后天签协议,暂时不考虑回家了,这边给的待遇比我回家要好很多,我暂时不想读研了,本来就是冲着就业去的,比起稀里糊涂读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我还是想工作以后有明确方向了读在职的研究生。”
说完她闭紧双眼,深吸一口气,等待电话另一头的疾风骤雨。
苏溪妈妈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一语不发,呼吸急促,“你疯啦,为什么不考,你鬼迷心窍了吗?今年必须考,那个协议你不准签,我过几天就过来,不知道你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苏溪按了按太阳穴,无可奈何的劝慰道:妈,你那么早过来干嘛?我毕业典礼还有一阵子呢,你过来住哪,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苏溪妈妈态度坚决:我不过来能行吗,你别管我住哪,住你们学校附近酒店,有些话不当面讲你是一点也不重视。
说罢她态度强硬的挂断电话,留苏溪一人无措的站在操场内,不安和委屈在不断发酵。
她拨通了江越淮的电话,小声对她说:江老师要不今天不要来了,后面东西不多了,我自己弄完就行了,本来也就是请假的借口。
江越淮似乎听出她言语间的低落和焦虑,连忙开口:我已经开车过来了,不行你请我吃顿饭吧,怎么说我也帮了你那么多天忙。
“好吧,江老师这段时间来回往返确实辛苦,也该请你一顿了。”苏溪努力营造轻松的氛围。
苏溪站在宿舍区大门外等江越淮停好车,带他走进一家本帮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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