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重新对上他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锋锐,只有散淡的笑意。
姚咸本人永远是波澜不惊的,他浅笑着问:“公主为何如此看着我?”
良芷仰着小脸,“哥哥同我说了你的坏话,怕不怕?”
姚咸默了默,说:“我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也不曾避讳,是公主自己没去了解过。”
良芷偏头瞥着他:“你还怪我咯?”
姚咸但笑不语。
良芷移到他前面,伸手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我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你。”
他的身上逸散着浅浅的冷香,还带有阳光中干净的味道。
良芷闭上眼睛,心头浮现着兄长的话。
他说,“此人,深不可测,你招架不住的。”
一只手轻柔落在她肩上,把她从怀里推出来,姚咸垂敛眼眸:“公主想知道什么呢?”
良芷却径自摇首,“算了,有人同我说过,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你若是不愿意主动告诉我,我自然不逼你。”
姚咸莞尔:“谁说的,又是你那位青梅竹马?”
良芷发现姚咸很擅长用反问来模糊很多事情,比如现在,她一时语塞,“这是重点么?”
姚咸看着她半晌,略显苍白的薄唇微微扬起,冲她微笑,他慢慢道:“来日方长。”
意思是他可以慢慢说给她听。
好吧。
良芷看着面前温和的眉眼,在心里想,什么容冠中原,什么前途无量,什么深不可测,她一概不知,她只有紫藤架下看过来的那双眼睛。
他身边花团锦簇的,只要他愿意,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大把人为他前仆后继。
而她只想要他的心而已。
微风带着树叶响动,浅浅的香风将她包围,良芷回过神来,“噢,对了,行李已经派人去客栈取了,阿公已经上马车了,你同我一起,我们去国公府。”然后告诉他国公不喜欢渊人,当然他是除了楚人别的都不喜欢。
“他要是对你态度不好,你别在意就是了。”
姚咸说:“无妨。”
她又说,国公要是说什么不好的话,你不许顶嘴。
姚咸颇为无奈,“知道了。”
离开时路过书房,正好同熊良景打个照面。
良芷脚步一滞,手心下意识握紧,说:“哥,那我们先走啦。”
姚咸则看向世子,微微颔首,缓而淡的两个字,“幸会。”
熊良景点头,看了眼他们牵紧的手,没多说什么,只对良芷道:“一路小心。”
世子府外停好了马车,步文驰牵着马过来,见了他们,伸手将公主拉远了些,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公主听罢,说知道了。
步文驰点头,有意无意看了姚咸一眼,转身上马。
姚咸将公主扶上马车,打算走开时,良芷眼明手快拉住他,“做什么,你同我一辆。”
姚咸看了眼车帘后的影子,并不推脱,也进了马车。
马车中,国公一眼就看出这渊国质子气质高贵,非池中物。
鄢侯凝目看了他片刻,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他问:“你可曾拜过师,师从何人?”
姚咸正坐,说他师从冷如风。
良芷觉得这名字有些熟,“啊!”她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师叔吗?我从小就听师傅说,师叔通八卦,晓天理,难怪你会破石阵。”
姚咸说只会一些。
“不论哪一朝的阵,都以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图排列改造的,以方位推断,破阵不难。”
良芷:“师出同门啊,你不早说?”
姚咸轻轻一笑,看着她,“嗯,实不相瞒,其实我很久以前便知道公主了,但师傅两年前去世了,我并无机会见到师伯。”
良芷声音轻快:“不打紧,下回我带你去荆山定能见到他!”
鄢侯在一旁默默听着,眼中冷光一闪,忽然道:“既如此,又为何会输?”说你身为冷如风的弟子,居然输给姚瑜,实在窝囊。
车厢中的气息因为鄢候这突如其来的针对变得有些微妙,良芷扯了鄢候的袖子,小声说:“阿公……”
姚咸却无所谓话中的嘲讽,仍坐姿从容。他直视鄢候,眼神诚恳,只说:“是我愚笨。”
晚上留在国公府,姚咸被安排住在西边的客舍。
夜深人静,良芷陪国公聊完天,看他睡下后才走。经过留客用的西院,林木掩盖下,客舍那头灯火尽灭,漆黑一片。
她定定看了一会,走出了院子,向东边去。
步文驰早早等在东院门口,手里捏着信,他打开过,将信上得内容告知她,说是姬九原的信,他从地宫追到了练青。
良芷说知道了。
她往药味缭绕的里间走去,打开门,门边的盆中还带着新换下的血带,听见动静,床上坐起一个人,浑身缠着绷带,面容紧绷,露出一双沉沉的眸子。
是信小沧。
良芷挑了张椅子挪到床对面,慢悠悠坐下来,
“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
着实想不到【公主认不出男主】会有争议,感觉认不出也没啥呀,我完全当两人的play小情趣写的,但怎会是这个效果……(otz)
公主没那么笨,当然也没那么聪明(?)
关于男女主年龄差(姚咸18 公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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