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跟过去站他身侧,伸手的距离,攥住他手腕,微微晃他手臂,如同求和,“我纠缠你也不行吗?”她的手缓缓攀上他小臂,淡粉指腹触到有力青筋,“若我不想结束呢?”
“知微,选择权一直在你手里。”文柏气笑,她这副行径当真霸道。两相对视,他睁着泛红眼眸,内心挣扎,语气如委屈的小苔,摇尾圈住主人,“你不能每次都把我当成第二选择。”
林知微明白了,手心离开他小臂,肯定说道:“你在怪我。”她不该拿他赤诚爱意去试探。来时路上,胡秋宜问她,“你会后悔吗?”为结婚而结婚。她开车不语,或许会,但项目已开,她需要章家的助力。
骄傲有势如林家,也需要家族联姻来巩固位置,笼络南城的利益网。利益建起的关系牢固又不堪,所以她要赶在后悔前把事情解决,她如是想。
公主抬脚献吻,刀刃递到骑士手中,她温柔一笑,“最后帮我一次,加入那个项目。”
*
宿醉的林子盛醒来时,院子阳光高照,屋内酒气与萎靡气息交缠,闻着让人皱眉。身子一动,腰间一双手臂圈住他,林子盛霎然睁眼。只见敞亮卧室内,该在院子的佣人卧躺在他身边,浑身布满暧昧红痕,不见新娘胡秋宜。
他眉头只是一皱,醉酒一夜情好似常事,没有半分不妥。他利索穿好衣服,问道:“你四太太呢?”昨晚记忆断片,他还停留在软玉在怀的酣畅淋漓。
“她……”佣人支支吾吾,低着头没个完整音,林子盛不耐摆手,“记得把屋里收拾下,我自己找。”门开了半扇,又顿住脚步,从床头拿出一盒药,随手一扔,“吞下。”
旁边的拙华园还紧闭着,林子盛拍了几下,园中无一人应。“怪了。”到前厅没几步路,昨晚摆的宴席清了干净,父亲盛玮和其他林家人凝眉坐着,气氛不太对。
盛玮并未住在林宅,拙华园的门不为他开,他从不自讨没趣。眼睛看向眼底乌青,精神萎靡的儿子,“你自己还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吗?”林子盛屁股还没坐上热乎凳子,迎来父亲压迫一问。
送宾客的张冬明进入前厅,“客人都安排进庄园了。”他对林胜安说完,又朝众人颔首,“四太太还是没找到,见春园那边,也没人。”
林胜安了然,撇过林子盛状况外的样子,扭头对盛玮说:“婚礼推迟吧。”旁人家事可以不掺和,牵扯到林家事大,“冬明,再派人去和胡家交代下,一切等秋宜回来再议。”
林子盛听明白,心里却是一松,不是质问他佣人的事。转瞬又起身惊讶,“胡秋宜逃婚了?”
他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西服,衬衫褶皱不平整,纵欲过度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颓废。盛玮对他那些浑事一清二楚,他再次发问:“所以我再问你一遍,昨夜,你都做了什么?”
“新婚夫妻,还能做什么?”林子盛急了,“我去找秋宜。”
“你哪儿都不许去。”一道声音自厅外传进,林成慧披着件霞红外衫,步子慢悠走进来,“二弟,人是知微带走的,也该她带回来吧?”
英气眉眼说着不容置喙的话,她坐至盛玮身侧,自然搭上他手臂,浅浅一笑,话语周全,“正宴在晚上,知微一向明事理,日落前总会回来。”她又看向喝茶的林仁杰,“吉日不等人,你说呢,四叔?”
大厅一片沉寂,林知言冷笑,叁表姑倒是滴水不漏。林知行低头看了眼手表,视线不时朝外看去,瞥到影壁旁一道浅影,他侧身朝林胜安示意。
“成慧姑姑,你是不是太欺负我们胡家了?”
石雕影壁后,几道颀长身影走近前厅,胡懋年走在前头,身后是章庭礼和林修远,他一旁,还跟着位短发女生,那张脸,林子盛和盛玮都不陌生。
“婚礼不取消,是等着我们胡家人做后妈吗?”胡懋年双眼笑着,片语不留余地,“清水镇那边好糊弄,我们可不乐意。”他视线盯住林子盛脖颈一寸肌肤,笑容变大,语气却冷了几分,“这门亲,我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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