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伸手掩住嘴巴,眼睛笑着低低开口:“你是数过那面墙里的金子吗?”
是了,自己不是藏金条的,哪里晓得原本究竟多少。
“这就是你和文秘书不厚道了。”胡秋宜继续嘀咕,“也不喊我一声。”
视线瞥到发难的店员,对方几人围着叁根金条,就是经理也被喊过来端详。林知微说:“说不定是赃物,还敢收吗?”
关于寺庙金条的报道沸沸扬扬,其中一条网友猜测,说这是南城某位高官收受的贿赂。
胡秋宜眼睛都瞪大,“那……”话说出来声音升高,她又四处瞧瞧压低音量说:“那你还拿!”
林知微不再解释,视线越过店内的玻璃墙面,门口的张聪手里拿着电话,嘴上动作不停。林知微开口,声音凝着隆冬的寒,飘在空气,“还真是他。”
林成慧素日不爱带人去商场逛街,嫌人多不清净。冬日里,太太们常约在一起搓麻将,棋牌室内都是熟悉的官太太,胡市长的太太也爱麻将,赶巧她没在,成了林成慧的东。
她们口中的东家在牌桌上做东,牌局也做东。无论输多少都算东家的,纯是拿钱消遣。
林成慧已连胡四把,前半圈输的钱眼看要揣兜里,一个电话打断她出牌,电话再挂断,眼神几经变化。
对面一位高官太太皱眉,“成慧,该你出牌了。”
面前一排的数字花色被推倒,林成慧起身说道:“临时有点事,你们继续玩,输的照旧从我这里出。”
“诶,新闻你们都看了吗?”
“那金条会不会真是咱东家的?”
“她上面有林家和盛市长在,出不了事。”
“她做事也太大意了,还被曝到网上,刚那通电话打完,诶哟,那张脸拉得可长。”
一位太太生动模仿着林成慧,棋牌室内响起几声笑。
“行了,我去上个洗手间。”
方才催促林成慧出牌的太太笑着起身,可下一秒,她拉开门把手,笑僵在脸上。只见林成慧背对着房门,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林成慧赶到金店时,看着空落的店铺,心里莫名松下一口气,何时她也开始对这个小侄女产生惧意。
店内不见林知微,倒是胡秋宜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是她进门,还笑着主动打了招呼。
林成慧神色不悦:“怎么是你,林知微呢?”
“知微?她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胡秋宜回道,“好像是说古玩市场那边有人手里有金条。”
她语气一顿,狐狸眼眯了眯:“那金条和新闻里长得一样,知微说她得过去看看,兴许那人嫌价钱给的低,还没舍得走呢。”
金条见了光,林成慧是万万要清理干净,只她前脚刚迈进金店,后脚便被告知人不在这里,古玩市场也流入了金条,林成慧觉得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跟来的人守着门口,店里也没有其他顾客。林成慧扫了几眼金银首饰,挑出一件凰纹手镯,凰的眼睛还坠着颗绿宝石。她拿着走近胡秋宜,脸色柔和些许,道:“秋宜,其实你没能和我家子盛结缘,我还是很可惜的。”
“当初在清水镇我便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
林成慧有一段时间没见胡秋宜,本就妩媚饱满的脸,店内的珠光宝气映衬下,显得愈发贵气,哪里还有半点在清水的土样子。
她将手镯递到胡秋宜手心,若不是知晓她为人,险些怀疑她的虚情掺了几分真意。
胡秋宜攥着手镯摸了摸纹路,真真是个极好的首饰。
“表姑,这手镯你是要拿万慈寺的金条买吗?”
“那我可不敢要的,大家都说墙里的金条,是赃物。”
“我这么年轻,牢饭可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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