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怎么办?”布里奇自然也懂得布伦伯格的沦陷意味着什么。在晨曦被驱逐的如今,失了晨曦教派这一重要战力,如果林克前往布伦伯格,那新都艾登将要面对其他领主率领的攻城大军。可,他若不去,风之柱就会步上地之柱的后尘,一旦被污染、侵蚀,隶属于柱的自然之子也同样会受到波及。
这可真是两难全的选择……
“如果继续放任,风之柱只会重蹈被污染的覆辙。”
“那……艾登这边怎么办?您也知道,霜寒一直没有动静,等待的或许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这些话不用布里奇说,林克也是明白的。
“地之柱那里有辉光精灵驻守,就算失去了晨曦教派,艾登也还有尚可一战的军队。”而布伦伯格,已然沦陷,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林克的话已经表明他的抉择,他要去布伦伯格。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这或许是不得已的决断,毕竟,地之柱已从腐蚀中清醒,加上辉光精灵,短期之内亡灵就算大军压境也不会有沦陷之忧。真正危险的……是艾登,没有晨曦教派,只单纯的靠血肉之躯,如何与亡灵抗衡?
“您不能走!”话一出口,布里奇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内心所想全盘托出:“贝法斯特公的堕落,也只不是为了切断新都与布伦伯格,让您无法首尾兼顾。霜寒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四柱,只有污染了柱,死神才能消除阻止它的侵蚀世界的阻力。艾登虽是新都,人口众多,但真正可以同亡灵作战的不足十分之一,一旦亡灵大军压境,我们沦陷的速度只怕是比布伦伯格还要快。单凭低阶亡灵,还不足以突破柱的结界,只要不被污染,就算是霜寒……甚至是死神,也无法对柱造成……”
布里奇的话被回头的林克硬生生咽住。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布里奇。”
屏弃了一贯的‘会长’称谓,林克的这忽然之举并没让布里奇感到亲近,反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
“我并不是你们的救世主,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诞生。柱将我从异界召来,是为了遏制希克斯对星球的腐蚀。我所优先的永远都是柱,是世界,人类不过是千万生灵中的一环。请不要对我抱有不现实的妄想,身为原住民的你,应该比我这个外来者更了解埃德加的法则。所谓的盟约,也只是共同对抗亡灵,我对人类,并没有什么义务。”
布里奇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发干的嗓子一句也说不出来。
没错,从一开始,林克就表现出了对人类的反感,可在晨曦被流放的如今,人类能依仗的,也只剩这一位曾经是人的自然之子,可他却……
“我不过是神灵为对抗命运而添加的变数,难道说我出现之前,你们就没有抵抗?没有战斗?”望向有些不知所措的维尔弗雷多,林克直接下达了指令:“你以我代理人的身份留在艾登,我会将战况与最新的局势回传。”
等布里奇从恍惚总回过神来,林克已然化作最迅捷的青隼飞离新都。
“霍恩海姆还在呢。”看着父亲煞白的面孔,维尔弗雷多忍不住安慰。
布里奇‘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布雷,是了!前大贤者,现在的智慧之神。霍恩海姆急召林克去,一定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所以……
想到这里布里奇总算缓过劲来,哆嗦的手摸着维尔弗雷多帮他捡回烟袋重新点燃,猛吸了几口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通知其他人这突发的紧急状况,急急忙忙地招呼已经完全吓傻的门童,去仓库把备用的水晶球拿出来。
“快,通知近卫队长艾森,加强城门的防护!”
“还有贸易商会,让他们做好封城的粮食储备!”
“地下通路呢?一定要保持畅通。”
看着忙碌起来的布里奇,维尔弗雷多一直皱紧的眉头却没有因他的振作而舒展。
“有什么不对吗?”太了解好友了,温格斯凑近小声问。
“怎么说呢……我虽然名义上已经算是柱的神殿武士,但很多东西都是一头雾水。林克阁下为什么会指名让我做他在此地的代理人?还有亡灵的行为太怪异了,如果说前几天死骑领主的突入是为了离间,让晨曦被放逐。又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没有了晨曦的骑士团,哪怕林克阁下的力量已是准神之列,也不可能保下整个艾登。而且,他在这里,不是给了亡灵偷袭地之柱的机会吗?霜寒却没有借机行动,不觉得……很奇怪么?还有,林克阁下应该看的比我透彻,他为什么还是一头跳进了明显有诈的圈套?他在,霜寒未必敢进攻,一旦他离开,哪怕霍恩海姆在,也怕是没法应对亡灵的大军压境。”
温格斯点了点头,望向悬浮在城市上方的法师之城:
“我们这些如蝼蚁的小人物哪里会知道上位者的想法。只是希望,命运不要太过残酷,好歹给人类留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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