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踩在倒下的树上跃起,手边出现一把小刀,借助向前的力道将小刀避开鳞片死死插进萨卡肉里,脚踩着刀柄一跃到半空中,用带着特殊铁刺的锁链勒住其脖颈。
他在的地方微妙,萨卡疯狂扭动头颅,巨大尾部也努力向这边拍来,却很难够到,短时间进退不能。
小胖两个人找到了刘承,对方躺在石台上,浑身都是汗水,被找到时还在不住地发着抖。
村民注意到了异常,但不敢靠近祭台,害怕自己也被认为是祭品,只能围在外围惊恐地听着像是从身边传来的怪物的吼声,一边注意着不让祭品趁乱离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小胖背上刘承从村民头上一跃而过,他胖但灵活,落地后在人群中穿梭着,轻易绕过左顾右盼的村民。
终于离开祭台到了崖边,萨卡的吼叫声逐渐被抛在脑后,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刘承尽管手脚仍然被束缚着,依旧松了口气,眼皮放松垂下。
雾里出现黑色带着鳞片的尾,就这样横空扫来,没有丝毫预兆且快速。
刘承甚至没有来得及注意到有任何异常,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腾空。
他被扫下了山崖。
背着他的小胖同样被扫了下来。
——然后对方就静止住了。刘承就这样眼看着两人间的距离拉远,直到对方被浓雾遮住,再也看不到。
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消逝。
大脑昏厥,身体无力,从背部传来的剧痛传遍全身,身体被穿刺的痛楚逐渐远去。
山崖上的小胖被被女生拉住了,一个甩手就重新被甩回了地面,回头面对的就是注意到这边动静围来的村民。
在一片混乱之中,有人站在原地慢慢抬起了手里的枪。
萨卡挣扎的时候尾巴四处挥舞,近处浓密的雾气被挥散了大半,可以看清上面的人。
瞄准仍然制约着萨卡的人,在手指扣下扳机的前一刻,拿着枪的人的手被人握住,力道蛮横而绝对。
感受到骨头似乎都会被轻易捏碎的力度,拿着枪的人眼皮抖了抖,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背后人耷拉着的眼皮。
“不能瞄准他。”
江于尽轻声喊,“心地善良的李叔。”
“咔哒”
李二手不自觉一动,手边拐杖倒下,发出响动。他喉结上下滚了一圈,问:“……你们怎么出来了?”
昨天离开地下室的时候,他确认过他有把锁锁上。
“当啷”一声响,他眼前出现一把黄色钥匙。
李二先是一愣,不可思议,后来终于回想起来,眼睛逐渐睁大。
昨晚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和肢体接触并不是因为后面人本身是个热情大方的人。
钥匙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顺走。
不远处的陈景再也控制不住萨卡,蹬腿一跳,跳开一段距离。
江于尽带着李二慢慢后退,重新隐进浓雾里。
“你早就发现了,”李二被迫跟他后退,睁着眼睛,像是不可置信,“怎么……”
“在想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纰漏了吗?”
手边没有消消乐,江于尽还挺乐意和人聊天,思考了下,说:“挺多地方都有问题。”
首先就是神龛,作为一个不信奉萨卡的人,对方这神龛还擦得怪干净,一点灰尘没有。
第二点是地下室的比正常坡度缓和了很多的步道,还有上面留下的拐杖戳在地上留下的坑坑洼洼的痕迹,和“祖上留下且平时没人使用”的话相背。
最后一点就是逻辑接不上,既然要提醒他们离开,在最初带他们上到二楼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说明情况,晚上在他们从村里转回来时也可以直接带他们去地下室,但他却选在了半夜。
要是不出意外,半夜他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手上这把枪。
换个角度看,整件事和李二编造出来的故事完全相背。
见面时拉下脸大概是因为看到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觉得难搞定,二楼说的话纯属发牢骚,半夜过来是想要趁他们不备。后来意外发生火灾,李二回来时看到他们站在堂屋,以为他们要趁乱离开,这才想了个借口把他们关进地下室,大概是准备留着给以后的祭祀备用。
毕竟自从有人出事的谣言传开后,来丛山村的人越来越少,每一个祭品都格外珍惜。
简单来说就是村里人骗外来人的把戏罢了。
知道是圈套,但是江于尽和徐同归还是进了,一个是纯属好玩,一个是想要看里面有无刘承。
没了陈景拖延,也不过就短短一段时间,虽然被拖住了脚步但基本没有伤到的萨卡还没来得及移动,余光里像是有什么闪过,畸形头骨瞬间碎裂,身体飞出去,最终撞在另一座山上,狠狠撞上的声音在山里不断回响,浓浓雾气都直接从中破开,可以清楚看到对面山棱。
是徐同归来了,还挺给力。
视觉冲击太过巨大,李二一时间连呼吸都静止了,手上枪掉落在地上也毫无感觉。
事态已经完全不可控,大概是脑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瞬间慌乱摆手,“萨卡大人不会死,只要有花在……”
他现在确实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乱起来就直接供了萨卡老底。
千手萨卡,具有领地意识,有领地意识的原因就是有伴生花,只要在伴生花的祝福范围内就可以无限回血,之前游戏挺多人不了解,在这里栽跟头死得干脆。
“是朵黑色的花吗?”
江于尽说:“那花太臭了,我给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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