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响起得猝不及防,原本还在工作的人都先是一愣,之后迅速跑出办公室,前往安全的地方。
理论上实验室里的人应该先把资料全都收好避免出现泄露,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自己命来得重要,绝大多数人放下手里工作直接离开岗位。
仍然有极少部分人在意自己的劳动成果,怕到时候数据损坏,想要临时复制副本到U盘上,刚转身,两个穿着暗红衣服的人就出现在身后。
复制资料的人被吓了跳,后来意识到是自己人,松了口气,说:“这个马上导完,等会儿可以麻烦你们送我到临时出口去吗。”
支部的规矩是优先保护研发人员,他提出这样的请求很合理。
站在后面的两个人没说话,但也没走,安静等着,是默认了同意的意思。
【数据传输成功】
电脑传来一声响,研发的人匆忙把U盘塞进口袋里,说:“可以走……”
他说着,脖颈后一阵剧痛传来,脑子瞬间一昏,软倒在实验台上,之后被人接住,强行做成了还清醒站着的假象。
陈景扶着人,小胖摸走了对方口袋里的U盘,在离开之前,一阵脚步声快速接近,速度很快,快到来不及处理身边软倒的人。
陈景当机立断直接背起原本已经准备扔下的研究人员,小胖也快速反应过来,先是迅速瞄了眼已经出现在走廊的人,之后焦急道:“快送他去医务室!”
玻璃外走廊一队人经过。有人看到里面的情况,探过头来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小胖说:“我们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可能是被袭击。”
领队的人让他们快带人去医务室,一队人快速离开。
交流全靠演技。
支部大且人员多的一个好处就是所有人不会都互相认识,蒙混过关还算轻易。
沿路都是在找侵入者的人,他们背上扛着个人肉道具,从楼上到楼下的医务室一路上都顺利。
演戏演全套,他们还真的把自己打晕的人亲手送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已经没有人,墙壁一侧装了几个大玻璃柜,里面装着白色防护服,大概是给医务室里的人替换用的。
陈景看了小胖一眼。
两件暗红服装被扔进了垃圾桶,医务室里走出两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
随手拦下路过的暗红衣服人,陈景说:“我们身上有重要资料,请送我们到临时出口。”
他们就这么被人护送着穿过铁制大桥,到了一个颜色和墙壁融为一体的小门前。
和他们一样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正排着长队离开。
其他人多,但研究人员就这么点,互相都已经认识,到了这里后,陈景和小胖没有再出声,沉默往前走。
好在大概是因为未知侵入者闯入的恐惧,这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直到越来越靠近正门,他们发现门边还有一个装置,所有人进门前都摘下了手套,对着扫描了一下。
这些人手上原来都刻了条码,大概是身份的标识,研发人员专属。
陈景和小胖毫无疑问是没有这东西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已经可以清晰看到站在门口的警卫手上拿着的枪械。
仅仅还剩几步的距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被强硬爆破开,也像是什么东西掉下的声音。
不安感扩散,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沸腾开,吵闹混乱成一片,所有人不再排队,直接涌向出口。
——
晚间的时候,警察局整合所有线索,翻了不少监控还问了不少人,终于找到了之前市民失踪事件的犯人,根据特点查了信息,他们发现对方之前同样失踪过几年。
失踪几年再回来,原本没有案底的人开始犯法,各种因素加起来,他们把案件移交给了特搜局。
有了线索,抓一个人并不算难,知道了具体位置后支局就出动,在一个破旧公寓找到了正好在计划下一次犯案的黄毛。
脏乱房间里散落着各种纸张和垃圾,桌面上摊开着一堆的信息表,有一个女人被圈出,大概就是下次的目标。
黄毛当场反抗,准备跳窗离开,但是被拦住,最后没能逃脱成功,坐上了针对他们这种犯人的特殊押送车进了特搜局。
徐同归正好在,黄毛原本东扯西扯不说实话,结果对方往那一坐,压迫感扑面而来,他瞬间老实了。
他交代了自己是一个组织的一员,平时做的就是为组织实验室寻找实验需要的东西,东西包括死物,异种,人。
徐同归问他组织在哪。
“婚介所,”黄毛说,“城北那个婚介所。”
支部地点都已经抖出来,横竖都是一死,黄毛只简短权衡,之后更多的信息之后一啪啦抖出来。
他交代了自己一共就杀过五个人,都是为了实验室的实验,因为懒得搜寻目标,所以都是在出入婚介所的人里挑着下手。
徐同归说:“老板完全知情?”
黄毛点头又摇头。
对于在所里建支部出入口这件事,身为老板的阿姨只知道这个组织不能惹,被威胁不能报警也不敢拒绝,只能同意,所以算是知情,但不知道他在婚介所里找试验对象的事。他前两次为实验室寻找实验对象都是直接在婚介所下手,一直妥协的阿姨在这个时候坚决反对,不准他坏了这里名声。
这个女人害怕他们,但某方面也固执得可怕,说要是继续这样她将不再帮忙掩人耳目。
他从此之后都是在店外寻找目标,把目标带回属于组织的二楼最左边的房间再处理,偶尔也由其他人帮忙带回,他来处理。
婚介所老板不能不知情,但也不算完全知情,知道偶尔有人被带来,至今不知道被带去了房间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问黄毛实验室在研究什么,黄毛摇头。
组织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除了自己任务,都不能打探其他,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实验室找实验材料还是因为别人说漏嘴。
黄毛说:“我把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他这话是对支局的人说的,眼睛却看着徐同归。
徐同归没有多说,起身看向在一边观望的支局局长,说:“这件事总局接手了。”
总局特搜队在晚上集结,迅速赶往F市。
螺旋桨的声音深夜在特搜局支局响起,穿着作战服的人从直升机上小跑而下,安静而有序,迅速集结完毕,驱车前往婚姻介绍所。
他们进了二楼最左侧的房间,在房间柜子里发现两个完全陷入昏迷的人。另一侧柜子里也有人,半个身体探在外面,耳朵上一排的耳钉,已经死亡。他是咬舌自尽,眼睛还睁着,瞳孔涣散,像是死前挣扎着探出柜子结果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直接自我了断。
一到四队沿着楼梯向下,一队开道,在出口附近就遇到了手里拿着武器的守卫,将其解决了,开始清理通向对面的通道。
他们这次的任务不是潜入,而是简单直接的清扫。
金属大桥上不断有穿着暗红衣服的人掉下,直接掉进看不到低的深渊。
是一场压倒性的清扫。支部的干部毫无退路,原本想要自我了结,结果被一队的人直接敲昏,丧失了决定自己生命的能力。之后几队散开,迅速上楼收集资料和拦住从紧急出口不断离开的研究人员。
大楼垮塌,金属桥分崩离析,地下城逐渐被拆解。有人前往最顶层试图找到支部长,结果只看到了一个半人不鬼的干瘪尸体。
没了支部长,干部全都被放倒,偌大的地下城清扫起来其实不过半个晚上。
清扫结束,大量的资料被拷贝后清除,实验室被查封,支部长的尸体当晚就被运往特搜局总局,一堆善后工作需要处理,还有大批的人需要押解,局里没一个人睡了个完整的好觉,更多的人直接通宵。
江于尽从婚介所出来后美美睡了一觉,大概是因为爬了那该死的老长的楼梯,今天运动量达标,他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的时候,他坐上了回A市的车。
和来的时候一样,回去的时候车上同样满满当当,各种声音混杂着零食的味道,一路飘回了A市。这一趟和之前相比,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今天前面没有载满了小猪仔的车。
再次回到家,在楼下和亲爱的理发店老板打了招呼,他轻松上楼。
高中生是在当天晚上回来的,他穿了件外套,把整个手臂都遮住。
他关上门一抬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沙发上枕着大鹅边嗑瓜子边看电视的人。对方看得起劲,电视演到了什么好笑的情节,躺沙发上的人也跟着笑两声,看起来十足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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