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黎翻来覆去地默念,怎么都找不准正确的发音,习惯地抓头发,摸到了插在发间的小花冠。
这顶小花冠也是拜金发精灵所赐。
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镶嵌着一排翠绿色的宝石,每颗宝石晶莹剔透,色泽温润,漂亮极了。
每次睡觉前,舒黎将它取下搁到一旁,醒来后,小花冠都会自动回到他的头上。
总之,小花冠好像拥有自我意识,不管舒黎把它丢到多远,第二天都会无声无息地回来。
时间久了,他便懒得摘下了。
反正他现在是幼崽,头上有点绿无所谓。
舒黎是个乐天派,凡是纠结的问题,想通了就不会钻牛角尖。
目前,唯一让他烦恼的事是,如何在一窍不通的状况下,学好一门新语言?
他和其他妖精幼崽不一样。
如果说,其他妖精幼崽是一张白纸,可以任意涂抹,那他就是一幅已经完成的画,添加新的内容,格格不入,甚至产生排异现象。
汉语是他的母语,从小学到大,早已根深蒂固,现在让他学其他语言,困难重重。
舒黎一直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限,当接受了一种语言后,便无法再容纳第二种语言,否则两者产生冲突,会两败俱伤。
为了保证汉语的优先权,他的大脑自发地拒绝新语言。
所以,他的英语学得一塌糊涂。
舒黎毫无压力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然而,在原来的世界,有父母和哥哥们为他遮风挡雨,穿到异世界,他孤苦伶仃,凡事都需自力更生。
学习新语言,刻不容缓。
偏偏,自己的脑子和嘴巴不争气,怎么都学不会。
舒黎郁闷地缩成一团,与其他活跃的妖精幼崽形成鲜明的对比。
艾莎发现他的异状,上前关心地询问:“斯佩瑞恩,怎么了?”
舒黎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睛一亮。
原来是斯佩瑞恩,不是斯皮日哼,更不是斯贝日特。
为了不让艾莎产生怀疑,舒黎指了指混乱半空,乖宝宝般地抬头挺胸,表示自己在等他们抓小木牌。
艾莎见他恢复元气,便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妖精幼崽身上。
率先抓住小木牌的妖精幼崽冲到西特面前,请他念上面的名字。
西特耐心地教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直到幼崽学会。
随着越来越多的幼崽抓到小木牌,西特被围得水泄不通,艾莎连忙帮他分担工作。
很快,手执小木牌的幼崽们,分别在西特和艾莎的面前排起了长队。
唯有早一步获得名字的舒黎、红毛以及白毛三只小妖精,安静地坐在小凳子上等待。
舒黎竖起小巧的尖耳朵,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努力记住其他妖精幼崽的名字。
他们是同一批次的小妖精,可以说是一起出生的兄弟姐妹,总得知道彼此的名字,要不然以后叫错名字,多尴尬?
连续记了四个名字,舒黎痛苦面具。
对不起,他真的尽力了!
脑子不听指挥,不知不觉晃神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舒黎无奈地鼓着腮帮子。
算了,承认自己是语言渣渣,没什么好丢脸的。
至少,他记住了自己以及红毛和白毛的名字。
对了,红毛叫什么来着?
舒黎伸指戳了戳红毛的肩膀,张嘴道:“你是狄……狄……”
“狄西奥!”红毛大声地回答。有了名字,总想宣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叫什么。
舒黎点了点头,又戳白毛的肩膀。
这次不用他提醒,白毛主动开口:“我,安吉尔!安吉尔!”
这次,舒黎牢牢地记住他们的名字。
“我叫斯贝瑞特。”他指着自己的鼻尖。
狄西奥皱了皱眉头,纠正:“斯佩瑞恩。”
舒黎瞬间脸红了。
他堂堂高三学生,为什么连小婴儿都不如?
舒黎耷拉尖耳,收拢翅膀,默默地转身,缩成一朵小蘑菇,自闭了。
一整上午,艾莎和西特忙碌地教妖精幼崽念名字,期间喂了一次花蜜和露水。小家伙们学习热情高涨,孜孜不倦,不仅会说自己的名字,还会念其他幼崽的名字。
吃过午饭,艾莎摇晃手里的铃铛,催促:“小可爱们,该去睡觉了。”
只有保证充足的睡眠,幼崽才能更加茁壮地成长。
吃饭和睡觉的铃声不同,听到短促音,幼崽们知道睡觉的时间到了。
早已困顿的小家伙,一个个打着哈欠,飞回自己的花床。
西特手里抱着竖琴,信手一拨,一首催眠曲悠然响起。
突然,他的袍摆被人扯动,诧异地低头,对上一双嫩绿的大眼睛。
是斯佩瑞恩。
他不回花床睡觉吗?
小家伙一脸急切,似乎有求于他。
“地拖,说好的帮我搓丝线呢?”舒黎仰着小脸,严肃地询问。
西特停下拨弦,晃了晃尖耳,怀疑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
“地拖?”
是在叫他的名字吗?
“是西特,不是地拖。”他笑得亲切,不失礼貌地纠正小幼崽错误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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