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番外二 请多指教苏老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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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啧了声,用眼神示意傅边洲去工作,让傅边洲冷静下来,这是干嘛呢,上演什么蓝色生死恋呢?

半秒后,傅边洲眨眼,松开一直攥着苏然手腕的手,重新回到女士身边,继续去赴午餐约。

同时,傅边洲吩咐助理,让助理先带苏然去他办公室。

助理敬职敬业,冲着苏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然点头,跟着助理进了办公大楼。

傅边洲这才放心下来,和哪位商业伙伴一起去吃了午餐。

整个午餐期间,傅边洲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就连他身旁的女士,都瞧出不对劲儿,打趣道,“傅总,今天状态不对啊,传闻中的傅总可不是这样的。”

傅边洲没有隐藏,大方承认,“见笑了。”

女人跟着点头,搅动着面前杯子里的咖啡,笑着揶揄,“能理解。要是我男朋友,像苏然那样,提早结束行程,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楼下,我肯定也受不了,一定比您现在的反应还要夸张。”

她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受不了,胳膊上立起鸡皮疙瘩。

傅边洲举起咖啡杯,和那位女士虚空碰了碰杯。

因为有这位女士的谅解体贴,这顿饭局,只用了半小时不到,便草草结束。

等傅边洲回到办公室时,已早不见苏然的身影,桌上只留一张便条,助理小声对傅边洲说着抱歉,“苏先生执意要走,傅总抱歉,我没有拦住苏先生。”

傅边洲,“和你没关系。”

苏然想做的事情,向来谁都拦不住。

“出去吧。”

助理走后,傅边洲翻开桌上扣着的便签纸,上面是苏然的字迹。

一行一行的字迹,一共有行。

没多想。

待不惯。

晚上见(傅家)。

简洁的不能再简洁。

苏然不是小孩,全然信任傅边洲,不会怀疑傅边洲是在外偷吃。

他之所以会答应傅边洲,和助理先来办公室,纯粹是不想让傅边洲多想分心。

办公室这种环境,他待不惯,一分一秒都坐不住。

他待着不舒服的地方,他不会委屈自己,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停,说走就走。

他在家等着傅边洲下班。

着重标出,是傅家。

让傅边洲知道下班后,该回那个家。

傅边洲盯着纸上那个傅字,淡淡笑笑。

就像是个毛头小子,看到喜欢的人,亲手写了自己的名字,哪怕只有一个姓,都会觉得无比雀跃。

叠好便签纸,放进私密抽屉里的,最内层。

整理好情绪,面部表情。

继续工作。

-

苏然从傅边洲哪里离开后,回了趟家,把行囊全部放下,仔细冲洗一番后,再出门时,是下午。

他换了辆车,换成了带夸兜的,能载傅粥粥的摩托,骑着车去了金太阳幼儿园。

苏然去的时候,幼儿园还没放学,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金太阳的幼儿园操场是临街的,操场旁有高高的金属杆作为阻挡拦截,将操场和马路分开,不至于小朋友溜出校园。

不过栏杆之间也有间隔,一两厘米的距离,马路上的行人也能看到学校里的情景。

苏然在栏杆旁扫了眼操场,好巧不巧,正在上体育课的是傅粥粥的班。

他们在练习投掷,一个小朋友一个沙包,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倾斜着的木桶,小朋友站在离木桶五六米远的地方,能将沙包投进,就算是成功。

体育老师在旁边讲了注意事项,让小朋友先练习,他去一旁喝水,补充体力。

那木桶的角度放的有些刁钻,加之口径很小,不太好扔。

一群小朋友们尝试将沙包往里扔,半天都没有人能够成功。傅粥粥小朋友同样如此,绷直了胳膊,努力投掷,怎么投都差点味道,沙包落在一旁的地上。

“噗通。”空中飞来一只矿泉水瓶,瓶子在空中滑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直直落在了傅粥粥面前的木桶里。

“哇!”现场的小朋友们登时尖叫起来,“这也太准了吧!”

傅粥粥内心通通直跳,他顺着水瓶刚抛来方向,转头看去。

不出意料的,他看到闲闲站在栏杆外的一道身影,是很久没见的苏然。

苏然正对着他淡淡的笑。

“苏然!苏然!苏然!”傅粥粥几乎喊破了喉咙,他再也顾不上还在练习投掷,扔下沙包,大步朝着栏杆处跑来。

要么说傅粥粥熊呢,他直接跳到栏杆上,手脚并用地扒着栏杆,夹着屁股,不断地往上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是来专门找我的吗!”

要不是学校的栏杆高,不然就傅粥粥这本事,早就越狱潜逃了,逃出生天了。

苏然制止他,“行了,下去。”

傅粥粥只听苏然的话,他从栏杆上滑下去,不过一双手通过围栏间隙,抓着苏然的袖子不放手,苏然苏然叫不停。

体育老师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忙赶过来,训斥道,“不能在这里玩,傅粥粥小朋友,这是上课时间,快回去。”

又看向苏然,“这位家长,咱们不能给孩子惯这个毛病的,要是以后都这样往这里钻,孩子被坏人拐走都不知道。”

是苏然之前考虑不周,他冲老师点头道歉,让傅粥粥去上课,他则退到了一旁。

傅粥粥边往操场走,边转头和苏然认真交代,“苏然,你等我放学啊,你就在门口等着我,我马上就出来了。”

“你不许跑!”

一节体育课,傅粥粥全程心不在焉,动不动就要回头看看,确定苏然是否还在他身后。

直到下课,傅粥粥第一个跑出幼儿园,他还没跑几步呢,便被人拦腰抱起,扔进摩托车挎兜里,同时手上被扔上来一个安全帽。

苏然跨上车,睨他,“回家?”

在众多小朋友艳羡的目光下,傅粥粥挥舞着胳膊,激动道,“回家!”

-

苏然这次在京北城里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时候在傅家住住,更多的时间,还是住在他自己租的房里。

就在苏然筹备着下一次的骑行计划时,发生了一件很抓马的事儿,是傅粥粥发现了苏然锁骨上的纹身。傅粥粥虽不懂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不过能被纹着记录在身上的东西,一定是格外的重要。

傅粥粥那叫一个生气,愤怒拍床,“苏然,你和我有小秘密了!”

“苏然,难道我就不重要吗,你为什么不把我纹在身上?”

苏然被他吵得头大,加之早上还未睡醒,苏然按着傅粥粥的脑袋,直接把人塞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腿压在傅粥粥身上,不让傅粥粥再乱折腾,“闭嘴,睡觉。”

都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了,傅粥粥哪里还可能睡得着!

他狼狈兮兮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一个头,怒气冲冲地瞪着苏然。

苏然还睡得着吗?

良心呢!

不过渐渐地,傅粥粥被困意打败,他打了个哈欠,眼皮轻轻垂下,又窝在苏然怀里睡着了。

苏然定好了下一次骑行的目的地,是南方的一个小镇,沿途四处是海。

约莫再停顿半个月后就出发。

某天,金太阳幼儿园做了一个美术小测,让学生画出一家口,并由老师现场为大家评分。傅粥粥这小孩,压根就没有点亮画画的技能点,他画了个火柴人,两边是苏然和傅边洲,中间是他,可惜傅粥粥的画功简直不敢恭维,歪歪扭扭,让人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像是小孩乱撒尿。

给鸡一支铅笔,鸡画的可能都比傅粥粥好。

于是老师给了傅粥粥并不算太高的分数。

偏傅粥粥还觉得自个画的可好,整个人给委屈上了还,回家拿着自己的画,和苏然掰扯了半天。看那架势真的给气着了,要不是苏然拦着,傅粥粥明天可能真的就扛着炸药包去上学了。

哄着傅粥粥睡下,苏然拿起那张画看了看,对着中间代表傅粥粥形象的,七扭八歪的火柴人,拍了张照片。

半个月后,当苏然即将要开启新的旅程,傅粥粥低眉垂眼地送苏然离开时。

苏然叫住他,“傅粥粥。”

傅粥粥不情不愿,“干嘛?”

苏然,“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傅粥粥扭扭捏捏地走过来,“看什么啦。”

苏然撩起袖子,胳膊一翻,在他手腕侧面一处,赫然有个火柴人的滑稽卡通人物形象的彩色纹身,大概有一个半指节那么大,不算太显眼,但离得近是能清晰看到的。

傅粥粥瞬间瞪眼,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是他画的火柴人,其中这个形象代表着他自己傅粥粥。

傅粥粥:!!!

“苏然!”

苏然只给他看了一秒,立刻抽手,用袖子将纹身盖住,“走了。”

傅粥粥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悲伤,苏然苏然苏然地喊个没完。

苏然骑在摩托上,透过后视镜瞥着身后蹦蹦跳跳的傅粥粥,唇角轻轻勾起,他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

让苏然更没想到的是,他骑车骑过第一个街区,迎面会遇上傅边洲。

傅边洲穿着休闲服,同样骑着摩托,崭新的摩托,配置不低。

苏然被迫停车,上下打量着傅边洲的车,以及本不应该出现在车上的傅边洲,“你有摩托车驾照么?”

傅边洲从怀里掏出一个绿本,扔给苏然。苏然打开一看,嘿,好家伙,还真是摩托车驾照,颁证日期就是前几天。

苏然把驾照扔回给傅边洲,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就这么爱学新东西?”

以前在节目上时,傅边洲就很快学会了做饭。

这次还是,傅边洲俩下就拿到了摩托驾照。

速度快得不得了。

傅边洲颔首,“你可以试试。”

他学这些玩意,纯粹是为了泡苏然。

能泡苏然的技能,他都可以很快学会。

苏然重新戴上头盔,骑车上路,“你和我走了,傅粥粥怎么办?”

“家里有阿姨看他。”傅边洲并肩骑在他身侧,又坦诚,“我也走不了多久,手上还有工作。”

他最多和苏然一起骑车出去玩一个半周。

之后,便得停下车,再从当地坐飞机回北城,一堆工作上的事儿。

意料之中的事,能抽出一周半,于傅边洲而言,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也是苏然第一次在骑行中,有了并肩同行的伴儿。

两人一起向前骑去,等红绿灯的间隙,傅边洲侧眸看向苏然,“接下来的这一路,就请苏老师,多多指教了。”

苏然笑着没接话。

-

两人一路沿着海骑去。

穿过七九八绕,甚至在地图上都未有标注的民间小路,听着导航不断叽歪着,说两人偏离位置,需要掉头,重新规划路线。两人对视一笑,也不关导航,反而骑得更快,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少年,透出一肚子的坏水。

在不知名的,未开发的,无人乡村海滩上,扎着帐篷,在一场大汗淋漓后,抽着同一根的香烟,看着对面的海浪翻滚,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岸边,发出沉沉的声音。

凌晨五点时,靠着摩托,等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跃出海平面时,只需一个眼神,便能交换一个湿漉漉的吻,任凭金色的阳光洒满他们身后。

一个半周到了,傅边洲的行程就此结束,而苏然此刻的行程才走了分之一。

傅边洲的摩托停在当地车行,会有助理来联系车行,帮他把车运回京北城。

苏然骑车送傅边洲去机场,目送着傅边洲通过安检,进了候机室。临进去前,傅边洲回眸,注视着苏然,“注意安全,早点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苏然想起了锁骨上的纹身,想起了港湾,想起了岸,想起了他和傅边洲在这次骑行过程中,看到的一切一切。

他向来不服管教,讨厌禁锢,却在此刻,笑着点头应下傅边洲的话,“嗯。”

一刻钟后,空中的飞机飞向北方,地上的摩托继续向着南方行驶。

背对而驰,没有回头,但总会再相遇。:,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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