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帆皱眉: “我不看那种东西。”
“你不是看过沈令的吗?你还给他点赞了。”
"所以是缘分。"
双标得好不要脸。
谢城咂舌。
贺闻帆捏了捏眉心: “你到底要说什么?”
很明显,他的耐心趋于告罄,谢城也不敢再打哈哈了,凑近贺闻帆身边小声说: “那什么,你谈恋爱是挺好的,我们都支持你,但是……"
他犹豫两秒,严肃了些, "那个沈令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吗?""……”贺闻帆长叹一口气:“你还在纠结这个?"
“这个不需要纠结吗?”谢城震惊: “是真谈恋爱不是玩玩诶,起码得摸清楚底细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人谈啊?"
贺闻帆垂下眼,一字一顿: “我自己会处理。”
谢城盯着他的表情,心下了然: “那就是没查。”
他简直难以置信: “天呐老贺你怎么……你以前不这样啊,以前但凡是个身份稍微不清不楚的,你半句话都懒得跟人说,现在怎么这样了?"
贺闻帆苦笑: "你也会说是以前?"
谢城语塞,他认真凝视贺闻帆的表情,试图找出可以证明他在开玩笑的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贺闻帆神色谈不上严肃也谈不上轻松,但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卧槽……”谢城喃喃道: "真陷进去了?"
贺闻帆
没答,悠悠地喝了口水,过分轻松的沉默无异于是肯定的默认。
谢城凌乱了,几个月前他还以为贺闻帆断情绝爱无欲无求只是玩玩,怎么短短几个月天都变了,他度假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闻帆竟然从一个疑神疑鬼的神经病,突然变成了谈恋爱都完全不考虑背景的恋爱脑!
谢城痛心疾首: “色令智昏呐!”
贺闻帆看他一眼:“你也不用做出这样的表情。”他笑了笑: “对有的人来说,我们确实什么都算不上。"
他说得很轻巧,蜻蜓点水般带了过去,不认真听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这一小句话。谢城自然也不会考虑背后的意思,只愣了愣: "啊?"
贺闻帆微微失神地望着窗外。
再回想起来,其实他和沈令关系,从第一面起,就是他落了下风。只是当时的他震撼焦躁不愿意承认。
其实回过头想想,好像根本没什么,大概是被时间熨烫过了,当时觉得难以接受的、陌生却汹涌到让人恼怒的情绪,不知不觉中也变得轻柔如流水一般。
贺闻帆可以很坦然的承认,不是今天,不是昨天,也不是现在的任何一个时刻——他从见到沈令
的第一眼,就注定要被拿捏全部。
但又怎样呢,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摇摇头: “关于沈令你不要多问,也不要管,我有自己的打算。”他顿了顿,像是不放心般,强调道: "别搞小动作。"
谢城原本还想劝几句,对上贺闻帆略带严厉的眼神,蓦地一句话也想不起来。他往后退两步,缩了缩脖子: “我能搞什么小动作……”
从姑妈家出来后,沈令又和妈妈去了趟鸣雪斋。
妈妈翻了翻茶舍近期的流水,沈令就和许久不见的职员们聊天说笑,走时还带了好几盒最近刚上
的新茶。
途中车子靠漉水苑停了一下,沈令顺道给贺闻帆送了几盒茶叶上去。
谢城从停车场出来,竟然看到沈令本人。
年轻男孩子手里提着精致的袋子,外貌显眼得过分,隔着远远的一道马路也让人一眼就能瞧见。他眯起双眼仔细瞧了瞧沈令的座驾——外观相当低调的一款豪车。谢城捏着下巴
,担忧地皱起眉。
贺闻帆被谢城闹得心累,把人赶走后没来得及去运动放松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他压下脾气开门: “又怎么——沈令?”意料之外的人蓦然出现,贺闻帆怔了一瞬。沈令眨着明亮的大眼睛, "你……心情不好吗?"贺闻帆掩唇咳了声,语气立即柔和下来: "没有,没想到是你。"
沈令这才笑起来,晃晃手里的袋子: “我刚刚去了趟鸣雪斋,带了些茶叶,想到你可能喜欢就顺道给你送来一些。"
是今春新上的碧螺春,贺闻帆接过来看了眼,笑意就浓重, "谢谢,我很喜欢。"他敞开门,自然道: “先进来吧,你拖鞋还在原来那格。”
沈令却挡住门把,抱歉地笑笑: "不了,我就是给你送点茶,我妈妈还在楼下等我呢。"贺闻帆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又忘了沈令短期不会回来的事实。他扯了扯唇角,收敛情绪: “这样啊,替我向阿姨问好。”
"对了,”贺闻帆想了想说: “你最近不回来的话,搬家也不方便……"
他看着沈令,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像在用心为沈令考虑: “你的行李不然还是先放我这里,之后再处理,好吗?"
只是语气再平静也无法将情绪完全掩盖,沈令不傻,多多少少能够察觉到其中真实的意思。
空气里的温度升高,变得浓稠。沈令和他对视着,耳尖不自觉红了红。
他眨眨眼,垂下头,掩饰地摸了摸鼻尖: “好、好啊。”一直到回到车里,沈令脸都是红的。俞灵看见了,也没多说,只是笑着问邻居喜不喜欢他们的茶。
“喜欢啊,”沈令轻轻用手扇着风, “每次我送他茶他都特别开心。”俞灵找了把折扇帮他扇, "这么确定呀?"
沈令没察觉到妈妈语气里的逗弄,自豪道: “当然了,他高兴得合不拢嘴。”谁都能发现,沈令上楼一趟后情绪好了很多。
只要沈令开心,前灵就高兴,她轻轻笑着说: “那宝宝脸盲有好转啊,这都看出来了。”沈令脸更红了,不太好意思:“他嘴咧那么大,瞎子都能看见……”
俞灵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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