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身体依然时好时坏,医生再三权衡,给他批了两个小时的假。但短短两个小时也足以让沈令欢天喜地。
他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兴奋,第二天早早的醒了过来,吃过早饭乖巧地测了心率血压,又换上厚厚的衣服,才被贺闻帆带出去。
出医院他是被贺闻帆一路抱走的,但进新店,他却想自己走进去。
他身体没恢复好,活动久了肋骨会疼,贺闻帆一开始不同意,但拗不过沈令的坚持,只好退让。店里一片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秦臻老远就看见了他们,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来。
店员们新的旧的全部到齐,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向他打招呼,沈令很高兴,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气氛一时更加高涨。
沈令摆摆手让大家各忙各的。
遣走了店员,沈令跟贺闻帆一起仔细地逛了逛门店。
里面的装潢和他生病前看到的大差不差,但整个焕然一新,不再灰扑扑地蒙着灰尘,各式陈设摆放得井井有条,被擦拭得光可鉴人。
沈令打开装茶叶的屉子,茶香满满地飘了出来,他抓起一把放到鼻尖嗅了嗅,莫名有点想哭。他好像突然变得很感性。
沈令吸了吸鼻子忍住,不让贺闻帆看出来。
上下三层的店面,沈令仔仔细细地走了一遍,一开始他还能逞强地不让贺闻帆搀扶,到后来身体还是有些撑不住。
他出了点汗,脸色发白的喘着气,靠在墙边挪不动步子。
贺闻帆二话不说将他就近抱进一间茶室。
沈令坐在软垫上,依偎在贺闻帆怀里休息,贺闻帆解开他衣领的扣子,帮他轻轻顺着胸口。
几分钟过去沈令脸色没怎么缓和,呼吸依旧不稳,嘴唇甚至隐隐有些发紫。
贺闻帆便立刻叫助理拿来便携式的制氧机。
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软管被塞进鼻腔,沈令这才回神,看到身边家伙事有点吃惊。"不、不用这样吧……”他不太自在地拉拉贺闻帆的袖子, “我没有很难受。"贺闻帆脸色很沉,按着他的脸给他把氧气管带好, “再说我现在就弄你回医院。”沈令立马噤声。
他低下头撅起嘴。
"好凶。"
下一秒嘴唇就被啄了一下。
贺闻帆冷冰冰地说: “不许撒娇。”
沈令仰起头,一脸无辜: "为什么?"
贺闻帆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喉结滚了滚,移开视线冷哼一声。
"不是所有撒娇都有用的。"
“是吗?”沈令歪头,仔细想了想, "有道理诶。"
然后他笑起来,往贺闻帆冷硬的下颌啵了一口, “那就再撒一次。”"咳!"贺闻帆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咳了一声。他冰冷的表情龟裂破碎,咬牙切齿地扭过头, "沈令……"
哒哒哒!
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门随即被推开,秦臻
喜气洋洋地冲进来, "剪彩啦!小令快来剪——"话到一半突然顿住, "小令你怎么了?"
秦臻眼底染上担忧, "怎么还吸上氧了,不舒服吗?"
"没事啦。"沈令笑着摇摇头,把软管摘下来,拉着贺闻帆的手起身。
他旁若无人地又往贺闻帆唇角亲了一下,笑吟吟地说: “走吧哥哥,去剪彩。”贺闻帆: "…………
贺闻帆能说什么?
他只能承认美人计是天底下百试不爽的手段。
店门口比里面还要热闹,石阶前铺着长长的红地毯,散落一地彩纸。
沈令两人刚一出来,下面就掀起一阵欢呼,有员工,还有不少等候的客人。
经理小陈将红绸递给他们,秦臻端来剪彩的工具,笑着说:
"请老板们剪彩!"
沈令和贺闻帆对视一眼,一起拿起剪刀,往红绸上剪了个口。底下欢呼起来,漫天飘起彩带。
秦臻又端来两杯茶,笑着递到两人面前。
"请老板们先品尝本店新茶。"
沈令暂时不能饮茶,但稍稍抿一口是没问题的。他端起茶杯,瓷白的品茗杯薄而清透,盛着浅黄透亮的茶汤,香气盈盈四溢。
贺闻帆也拿起来,修长的手指虚托在杯底。
漫天的彩带里,他忽然笑了笑,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朝沈令轻轻一扬。"请。"
沈令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清晰的爱与笑意。他抬起手,杯壁碰撞,清脆一响。
"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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