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疯了。好几次意识清醒的时候,都是在溺死孩子的最后一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失控,我已经忘了我家在哪,忘了我父母的名字,甚至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不可以,不可以,我得记下来。】
【我叫明姝,我叫明姝,我叫明姝】
【我孩子叫明余渡,是我清醒的时候给他取的。我不许他和任何凶手一个姓,他的名字,是代表我要渡过山前的这条河】
【他的父亲是江以胜】
江云科技的高层内斗,在这段时间被业内人士津津乐道。父子离心,儿子是个狼患子,伙同外公—起,眼看着要把自己爹票出去了,没想到江以胜竟然在关键时刻也拉到了帮手,也就是最近名气很大的那位——西蒙·戴维森。
之前还传出他和弗拉德有意联手的消息,两人联系密切了一段时间,谁知道最后定的人竟然是弗拉德的对头。
不过,该说不说,这位西蒙·戴维森资金能力也委实雄厚,一来就将江云科技的股份收购到了24%,现在两边对垒,谁都在等,看这场内斗的结果,到底谁是赢家。
高层的事,底下的员工们也就八卦几句,这事对他们最大的影响,就是自己的饭碗问题。
江云科技大厦,一楼前台的值班的女生,正装作满脸正经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和同事八卦某个经理前天还气势汹汹,第二天就卷铺盖走人,说到兴头处,打字打得正畅快,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她立马摆出营业的笑容: “您好,有什么可以……啊,是您!今天有和江总预约吗?我没收到消息,抱歉,我马上……"
弗拉德穿着西装,身上带着若无若有的煞气,令人欲退避三舍: “没有预约,我知道江以胜在,帮我打个电话,谢谢。"
他看着凶,但说话还是很客气。这种大总裁,前台也不敢让他等,就想安排他先坐一下,喝杯咖啡。弗拉德正想拒绝,不远处的电梯门“叮”了一声,江以胜带着秘书,和西蒙·戴维森一起从里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江以胜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您怎么过来了?"弗拉德也不管他说什么场面话,直接气势汹汹地冲上去给江以胜来了一拳。
拳头重击皮肉的闷响声后,现场才像是反应过来,外面的保安赶紧跑来制止,江以胜的秘书也出手去拉,但弗
拉德动作太快,下手也太狠,将人撂倒在地上,对着脸一拳一拳地狠揍,现场甚至能看到从江以胜嘴角溅出的血沫。
保安想把他拉开,但完全架不住弗拉德的劲,他看起来火大得很,几个人合力一起将人往回拖,这位总裁依旧紧紧揪着江以胜的领子,声音里的怒气浓重: “江以胜,杀妻杀子还活得心安理得是吧?你夜里就不做噩梦的吗!"
众人七手八脚,终于将两人分开。弗拉德被几个保安用力箍着手臂,勉强往后拖了一截,江以胜被秘书扶起来,唾了口血沫,又用手背去按了按嘴角。
到了此时,他脸上仍旧不见什么怒意,轻微“嘶”了一声,又抬手制止了手下报警的举动。对于弗拉德的指控,他只是笑笑: “都是文明人了,说话都要讲证据,您这种诽谤,我有权进行起诉。”
“诽谤?”弗拉德从保安中挣脱出来,随手正了正身上凌乱的西装外套,倨傲的面孔上,猩红的眼珠里怒火未熄: “假如明余渡和你无关,你的好儿子会买/凶/杀/人?”
江以胜脸色变了: “什么?”
无理由的凶杀,模糊态度更换合作者,随着明姝这个名字出来以后,很多违和点都慢慢串联在了一起。
那本日记的刺激太大,明余渡这几天几乎都是呆坐在别墅里,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坐着。脑海中那种过滤痛苦的反射性反应好像也已经不起作用,他觉得心脏处很疼,还升起了一种无法忽视的自我厌弃。
他竟然是压倒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明姝那么想逃离那个地方,后面已经崩溃了,她还是努力的想要逃出去,却因为他的存在没能成功。
不敢想象,她该有多绝望。
明余渡就那么坐着,手指已经无意识地抓破了皮肤。等嗡喻的振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伤后,疼痛才传回脑海,手指颤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接起来。
来电的是约好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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