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谢玦低头说着话时,身形挡住了日光,冷白的脸在阴影中呈现出阴森的寒色,嘴角勾起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有种扭曲诡异的恐怖感。
彭贯飞仰头看着,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涌到嘴边的脏话,竟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了。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低阶弟子罢了,才刚筑基,没多少经历。谢玦还未真正做些什么,他就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感觉自己下一瞬就会被杀死。
这……还是人吗?
彭贯飞面露恐惧,心中不禁闪过这样的想法。
而且,骂他是苏灼之养的狗,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哪怕他是狗,也毫无疑问是一条病态的疯狗,丧失理智,随时都可能发狂。
苏灼之站在后方,隔着一段距离,并未听清谢玦说的话,但彭贯飞骂谢玦的话是怒吼出来的,听得一清二楚。
护短的苏灼之皱了皱眉,不能接受自己的人被侮辱,脸色微冷,握紧手中灵剑,想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但褚歌和聂恺忍不住,几乎是紧跟在谢玦后面,出手了。
聂恺实力不错,在怒火加持下,比平时更强,几乎三两下就把和彭贯飞一起的队友干趴下了。
就连总是怯弱,说自己废物的褚歌,此时也揪着一人的衣襟,按到地上摩擦,显然是真的气着了。兔子被惹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褚歌不是软绵绵的兔子。
因此,苏灼之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胜败就已分出,只好默默地收回灵剑,走上前,顺便踩彭贯飞两脚。
他不禁想起姜阳羽他们,在京城若是遇到有人想欺负他,他们也是这样,很快就替他解决了,根本没留给他发挥的机会。
苏灼之笑了一下。
正想踩人时,谢玦拦了他,说是不必脏了少爷的脚,然后就又帮他踩了重重的几脚出气。
苏灼之清楚地听见彭贯飞肋骨断裂的声音,还有他的惨叫。之后应该要看医修,喝不少灵药了。
不过,苏灼之并不心软。这人自己先来没事找事的,纯属活该。
他扬唇笑了一下,说:“把他们的芥子囊都搜出来,白送上门的东西,怎么能不要。”
秘境内,抢夺宝物的事并不少见。毕竟一个地方,不是只有一班人马,很可能几队人同时发现东西,这样自然免不了打斗争抢。更甚者,还有看见别人得了好东西,拦路强夺的。
苏灼之不做拦路打劫的事,但奈何不住,别人非要往他的口袋送呀。
他和谢玦他们,四人搜刮了彭贯飞一行人的芥子囊,将里面的东西平分了。
颇有黑吃黑的架势。
苏灼之低头俯视,对着彭贯飞灿烂一笑:“多谢了啊。”
彭贯飞一抖,只觉得他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恶毒的灵魂,再好看的笑容,也只让人头皮发麻。眼角的
余光扫到苏灼之身后的谢玦,
浑身抖得愈发厉害。
是了,
能用绳子拴住一只疯狗的主子,又怎么会是一盏省油的灯。人越美,越是歹毒可怕。他招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这一刻,彭贯飞终于深深后悔了,捂着肋骨处,疼得满头冷汗,瑟瑟发抖。以后他绝不会再靠近苏灼之了。
打劫完,苏灼之一队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褚歌走到苏灼之身边,轻声安慰他,“那人都是胡说八道,你不要听他的,你很厉害,才不是灵石的缘故。而且我也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的。”
聂恺不善言辞,只绷着脸,点头附和褚歌,“我也是。”
他的想法和褚歌一样。
苏灼之摆摆手,满不在乎说:“没事,我不会被这点小事影响,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不值得我放心上。”
见他确实不在意,褚歌和聂恺才放了心。
这时,谢玦蓦地大步走向不远处的灌木丛,从里面揪出一个人。
是个穿着粉衣的弟子,俊秀的脸上满是错愕震惊,似乎没想到以自己的藏匿手段竟会被发现。
谢玦冷道:“你跟踪我们?”
粉衣弟子可能以为他们就是打劫团队,很是识相,主动交出自己的芥子囊,讨好说:“我所有东西都在里面,给你。”
他双手递给苏灼之。
苏灼之一怔,有些无奈,“我们不需要。”
粉衣弟子不理解,但看他坚持,只好迟疑着暂时收回,然后又热情洋溢地凑上前,朝苏灼之抛了个媚眼,暗送秋波,声音低柔似水,含着几分欲语还休的酥骨勾人味道。
“那,这位漂亮弟弟,要不要和我双修呀?既舒服,还能轻轻松松提升境界呢。”粉衣弟子眨眼诱哄,声音软得不行。
苏灼之愣住:“……?”
褚歌认出来了,粉色的弟子服,“他是合欢宗弟子。”
谢玦黑了脸,用力把人扔到地上,冰冷的声音暗含一丝怒气,“滚。”
粉衣弟子摔倒在地,哪怕是这样,都还是娇娇媚媚的姿态,仰头露出姣好的侧颜,眼神如丝勾缠,楚楚可怜状,泪盈于睫。
他望着苏灼之,软声说:“我没有恶意,这位道友可以扶我一下吗?”
苏灼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神情古怪道:“你自己也能起来吧?”
粉衣弟子视线掠过其他人,没有一个心疼他的。这群人是怎么回事啊?以他过往的经历,被勾引的人早就对他嘘寒问暖上了。
粉衣弟子咬唇,不甘心地使出魅惑术,直勾勾地盯着苏灼之。
终于,苏灼之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迷离,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伸手想把人扶起来,脸上流露出几分怜惜,“你没事吧?”
粉衣弟子双眸波光潋滟,伸手就要搭上苏灼之的手心,开口说些什么。
但在苏灼之身后,一只结实的胳膊猛地一拽,把人扯过来,撞在胸膛上,几乎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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