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普通猴子就无所谓,你皱皱眉嘲笑自己太紧张,不甚在意地按开可视门铃,希望将对方打发走:“您好哪位?”
“请问是夏油夫人么?”虽然声音的质感被可视门铃的折损到支离破碎,但是依旧听得出对方用的是十足十的营业声线,元气的嗓音里尾调扬起,似乎是上个月那个牛郎,名字好像……跟鲤鱼有点关系,你抿着嘴唇回想,记不清了。
“有事么?管理员催缴租金还是什么?” 并没有打算开门,虽然这样不太礼貌,但是你本人完全不在乎,所以只是斜倚着墙头顶着扬声器。
“的确是有关公寓承租的事情,万分抱歉事先没有打招呼就过来,毕竟没有您的联系方式,如果方便的话请问可以面谈么?”
没有看可视画面,但是大概想象得出对方正在门口鞠躬,再隔着门讲下去恐怕会吵到邻居,于是你顶着一张表情乏善可陈的脸开了门,瞬间平地刮起骤风像连弩齐发迎面穿透全身钉进身后的墙,目不转睛地对视,与它。
“夫人,好久不见。”如果不是肩膀都淋湿,额前发梢被水珠压着弯下去,他的露齿笑大概称得上是某种夏日晴天的产物。
沉默在走廊上的两个人之间盘旋乱撞,你突然一笑,只是这微笑看起来阴恻恻的,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气氛感染,毕竟一直让人站在走廊也不像话,于是后退几步让出位置进了玄关。
“啊……鲤鱼君,有什么公寓的事情要这个时间赶过来?”你歪头手指拄在下巴上,“嗯?台风天没带伞?很符合您名字里的人设。”
“其实……我的名字是透鲤……”
看到你一脸“所以呢?我说的难道不是?”的表情非常乖巧地闭上了嘴。
“所谓公寓的事情,也只不过是管理员打电话过来询问为什么承租人是男性但实际住客却是女性,担心他会来打搅您,所以被我找理由搪塞过去了,您可以安心。”
看你依旧双手抱胸似乎不为所动,不仅完全没有透露出任何邀请他进屋的意思,甚至眼神飘忽盯着他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看,透鲤晃晃头提醒自己不要气馁,从身后闪出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
“那个……得知您最近一直是独自居住以来,一直有点在意,虽然完全是自作多情,但是会担心您是不是跟丈夫发生矛盾、或者正在度过什么难熬的时光,啊我完全不是想要窥探夫人隐秘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家西式点心的栗子蛋糕非常受欢迎,一点心意希望能给您带来好心情!”
你略低下头看着被双手举着捧到脸前的精美装饰,水蓝色的包袱皮上印着浅金云纹和白鹤,外面正在暴雨如注但是完全没有溅上水渍的迹象,不会一直用外套包着盒子,自己淋雨过来的吧。
想到这你才头一次正眼瞧了瞧此时在玄关保持70度鞠躬的人,未染过的半长黑发微微卷翘,淋湿的刘海还在簌簌滴着水珠,看样貌似乎还年轻着,大概是个刚刚20岁出头的孩子。看起来稚气尚存结果已经是店里的业绩No.1了么?你回忆着那张名片背面印着的内容,咬着下嘴唇眼睑眯起来一点,仅靠脸很难做到这一点,这样看来就算是个年下的孩子,恐怕也是个谎话连篇玩弄客人的坏孩子啊。
坏孩子,比好孩子更有意思。
更何况完全看不见啊,按在自己头顶上生着暗红指甲和干枯旧疤的鬼爪。
伸手接过蛋糕盒,你第一次对着透鲤露出除了疑惑和冷漠以外的表情,唇角上翘眼睛弯弯:“谢谢特意赶过来一趟,进来坐。没想到这么年轻已经业绩No.1了,真是厉害。”
“啊……其实说起来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是前辈突然不明原因离职了,我只是沾了前辈的光。”
关合的公寓门切断了它和他之间的连续,门缝顺滑地合上的过程里,你冲着贴门紧站、咧着鲜红大口般若鬼面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啊,是么是么,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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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不明原因的店员失踪事件么……多为年轻男性啊……”摇晃着从伊地知那儿收到的报告,左手勾着绷带缠缝里压弯的发丝,“真希!Panda!棘!忧太!谁去?快说!”
熊猫屈起手指挠挠耳朵上的绒毛:“明明是分配给悟的任务,等级不低啊……为什么叫我们去?”
“老师我呢,什么事都做得到来着,但如果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当然要锻炼你们,拿出精神来啊!我会去监督大家的!谁不认真就罚跑一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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