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不参与为妙,毕竟是裘董。”
最近几天,颜巧也是每日不安。
为了躲檀宁,每天中午都在露台上吃午餐。
她躲檀宁,倒不是因为见到尴尬,而是怕檀宁又来恶心自己,弄得自己食欲不振。
所以,那日之后,她就再也不上员工餐厅了吃饭了,结果这日是躲开了檀宁,又遇上了檀宁身边的两个人——李瞿和闻筠。
当李瞿推开天台铁门进来的时候,颜巧正在露台的盆栽边,两人都没有看到颜巧,便直直走到了栏杆边。
李瞿点上烟,吸了一口:“你说,檀宁会按裘董的意思颜巧送去裘董那边吗?”
闻筠吃着叁明治,应:“我不知道。也不是没有可能,都知道,第一梯队的六大公司里,Walt和A3是联盟,我们要是也能和裘董联盟,那就稳了。”
“要我就试试,也是反正她本来就是杨纾的女人,现在檀宁也有Emma了,她要是不愿意,跑就是了!要是让谢缙知道檀宁藏了个杨纾的女人在云南,到时候,谢缙找上门来,也是个麻烦!”
听到这里,颜巧一惊——她以为上次檀宁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说完了就过了,没想到,檀宁真计划着要把自己送去裘董那边。
李瞿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如果裘董真要她,那檀宁把她送裘董那,对自己和Kibble皆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忽然闪过,檀宁在维也纳时,跟自己说过的话——“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大多数男人在利益和感情面前,选的是利益。”
颜巧自觉很了解檀宁,像当初自己对Cindy说的那样——他是穷小子出身,很珍惜今天拿到手的一切。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奋斗了十年的成果当成儿戏。
之前是Cindy,现在是自己。
檀宁理智的很,他分得清利弊得失!就算是之前,他不是没有可能把自己送去给裘董的,更何况现在,檀宁处处和她不对付。
她该怎么办呢?是跑还是不跑?
她正紧张,那边闻筠看眼李瞿:“檀宁跟Emma,好像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怎么说?”
“檀宁私下吩咐我,挡Emma……可能,檀宁还是在意颜巧的。”
颜巧一愣。
她不知道檀宁是不是还在意自己,但既然如此,不如干脆赌一把,就赌闻筠说的那句——檀宁还是在意自己的。
这日晚间,檀宁洗完澡,到书房看文件,门外门铃响起。他抬起眸看了一眼时间,九点钟。是李瞿吧?但转念一想,不对,李瞿会自己进来,他从来不按门铃。
檀宁正要起身走出去应门,已经听到客厅门开的声音。
檀宁一顿,能随意出入他家,又会按门铃的人,他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位……
檀宁抬起头来,盯着书房门口看,进门来的人,果然是颜巧。
呵!总算是来了。檀宁冷冷一笑:“这么晚了,何事?”
颜巧也开门见山说了:“不能把我送给裘董!”
檀宁抬起头来。
“我是杨纾的人,你送去了,怎么跟杨纾交代?就算你们没有多好,你们也还是昔日好友!”
听到这话,檀宁忽地站起身:“敢情你大晚上过来找我,就是给我找不痛快的是吧!杨纾杨纾!你还想着杨纾!杨纾有多少女人你知道吗?你算什么?你排老几?我早都去过杨纾的未婚妻家里看过了,人家早拿着我给杨纾的跑路钱,不知道被杨纾藏哪里去了,只有你这种不重要的人才会给杨纾送那么危险的东西!”
“你说什么?”颜巧一愣,皱起眉头。杨纾跑路以后,她来云南,颜母确实是一直在新加坡小姨家待到前阵子她返家的时候才回,檀宁在家里找不到人,情有可原,但是钱又是怎么回事?
檀宁冷哼:“当时杨纾要250万的美金现金和等额200万左右的加密货币,其中50万美金现金是给杨纾那未婚妻的!”
“胡扯!”她根本没收到过什么50万现金!但现在不谈这桩,只说今日的重点,今日的重点不是杨纾,“总之,我是不会去裘董那边的!你也别把我送过去。”
“那就做我的女人如何!只要我跟裘董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他也不敢再开口要!”
颜巧听到此,抬起头来,望向檀宁:“你是非要?”
“对!非要!我檀宁不做没有好处的赔本生意!”
颜巧低下头,偷偷咽了咽口水,他果然如闻筠所说,还是在意自己的。
她停了停:“你非要,也不是不可……”
住话,让檀宁意外一顿,他没想到,颜巧这是拿出了什么勇气来,来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他并不觉得高兴,相反,只觉得胸间满是失望和无力:“我檀宁,从不强人所难!”
颜巧停了停:“我有条件。”
他顿了顿,皱起眉头:“什么?”
“第一,跟Emma撇干净,一干二净,第二,也忘了你的那个白月光,我只做唯一,倘若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也明白地告诉我。”
檀宁一顿,胸间震荡。
“我知道,拉拢裘董对你意义重大,但你若是不把我送出去,就算我颜巧欠你人情一次,日后一定报答你。”
檀宁愣了片刻,她这副和自己谈条件的样子,让他略有些哑然。
他想起之前在老太太家门口遇到颜巧和Cindy对谈那次,连Cindy也被说得哑口无言,他还开玩笑对Cindy说过:“你也看到了,她很难搞,你赶紧走吧,别来找我了,我怕你来一次,我要跪一晚搓衣板……”
这个女人,表面上温温柔柔,但其实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争取和谈判,现在,还没进门,她已经这么嚣张跟自己谈条件了,若是真的以后在一起,结婚了,有了小孩,她恐怕才是家里的那个主心骨,到那个时候,他要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恐怕她真会拿搓衣板出来招待自己,那他是跪还是不跪呢?
他想着,脑海里的那个檀宁,已经果断跪下了。
想着,他呛咳一声,威严不能失:“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很晚了,你该走了。”
回家的路上,颜巧也不知,自己今晚究竟有没有说动檀宁,她只觉得忐忑,毕竟她早就已经不确定,檀宁还是不是当年那个踏进自家院门来帮自家老爸渡过危机的檀宁了。恐怕,唯有那个檀宁,才会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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