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样的神情,却令我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你...你,一直都在骗我?”我终于明白了顾鸣章的话。
魏岩松开了我的手,“骗?是,我花了点心思,虚情假意地讨好你身边的所有人,让他们都对我卸下心防。”
我死死地掐着被单,退无可退道:“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还要对宋家做什么?”
“在你眼里,我已经变成这么一个不堪的人了吗?”魏岩“呵呵”两声,“我魏岩,从记事开始,就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代价,所以我从不相信任何人,只信自己。也的确,从你向我伸出手那刻开始,我便长了个心眼,想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姐,不会平白无故救助我,她到底想从一个穷鬼这得到什么呢?”
“不是所有人都以利益计较得失,我当初救你只是救你,从未想得到什么回报,你太狭隘了...”虽然当初向他伸出手的是原来的平舒,可我很清楚,她也只是一时怜悯,哪有挟恩求报的心思?
魏岩见我急于解释,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是啊,你从不求回报,还给了我现在的一切,平舒,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的人,我都记着你的好呢。我可以掏心窝子地告诉你,从喜欢你那天开始,我对你的讨好,都是心甘情愿,绝不夹带任何欺骗。”
我别开脸去,不想听他花言巧语,“我喜欢的,原来只是你伪装的样子...我真是天真啊,天真的以为可以改变你,救赎你的灵魂。”
“平舒,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现在可以,一辈子也可以,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魏岩一脸真诚,仿佛一句话就是一辈子。
“不要再骗我了,你走吧,走啊!”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赶他走。
魏岩没有向平时一样安慰我,反而讥讽道:“平舒,你说我骗你,难道你就没有骗过我吗?顾鸣章的事还没完呢,当初是谁告诉我,与他没有关系的?你这出尔反尔的做派,真让我怀疑你现在说的话,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是不是,下次又可以喜欢了?”
我知道自己实在辩不过他,只好强忍着眼泪,躺着不去看他。
“我不像你,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做事要有始有终,喜欢也是一样,是你先向我伸出的手,我不松开,你也别想放手。”魏岩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言尽于此,你好好养病,别再乱跑了。”魏岩知道我不愿再同他言语,也不自讨没趣了。
听到他走了,我终于蒙在被子里哭出了声,身心俱疲大抵如此。
原来是我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想要彻底改变一个人,压根是不可能的。身处局外,我尚能看得清楚,不带主观意愿去评判;可如今躬身入局,我竟被他迷惑,沉溺于他为我搭建的象牙塔中...
望着床头柜上的怀表,我不禁想结束这一切,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我不能再放任魏岩残害同胞,加害伯父一家了,既然努力都已白费,我也该及时止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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