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了解我。」
「我倒寧愿自己不瞭解,」苏菡忿忿地咬牙,藏在袖子里的手掌紧握成拳,「这场神州浩劫,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到底知不知道,一旦承影断裂,到底意味着什么!」
「死,我会死,真正、永远的死去。」他淡然的开口,平静地面庞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我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早在秦皇驾崩当日,他也死了。
后来的每个他,说穿了也不过是剑中残存的一点执念。
不过那又如何,本来,他其实就是想死的。
「所以,我不等你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回来,因为这一次你是真的回不来了。
那晚苏菡醉得很彻底,恨不能将自己埋入酒瓮之中,而他滴酒未沾,神智清醒的陪了她一个晚上,像是一种弔謁,一种对于往日情份的弔謁。
翌日,待她酒醒之后,屋子已经空了,没有人也没有剑,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桌面上多了一张纸,上头写着寥寥的几句话:
前夜离开前,我的妻子有了身孕,我告诉她如果是个男孩,给孩子取名为莫暘明。
莫暘明,莫扬名。他妈的真是个浑蛋,
苏菡捏着纸的关节泛白,嘴里涌上酸涩的苦味,「就是这样,我才讨厌英雄。要是世界上永远都没有英雄,那该有多好。」
因为英雄总是毫不犹豫地奔向死亡,总是如此……
如此,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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