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何氏道,“是呀,李婶儿,我家孩子怎么会捉到你家的鸡呀?再说了,我家孩子都是老实孩子,他们哪里会捉了你家的鸡来吃?他们不会有那个胆子。”
要说以前周致确实没有那个胆子,李婶儿是万分相信的。可自从昨日周致和陈文举打赌之后,李婶儿就改变了看法,这周家小子是个胆子很肥的人,而且很有心计呐。是呀,在白岳村敢和陈家三少爷对着干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李婶儿好像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周致索性说道,“李婶儿,说起来昨日擦黑我倒是看见丁二狗等三五个闲汉围着你家院子转悠。那鸡该不是被他们偷去了吧?”
周致断定昨日张虎蛋儿给他的两只鸡腿必定是闲汉泼皮们偷来孝敬给张虎蛋儿的。张虎蛋儿虽然不务正业,但他却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龌龊勾当。张虎蛋儿有时候对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还很厌恶。
周致和李婶儿这样说倒不是周致出卖朋友,因为平时里那些泼皮闲汉们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得多了,没有人不恨他们。周家虽然没有受到过他们什么祸害,但周致对他们却也很是憎恨。今日说给李婶儿,让李婶儿去沿街大骂他们,正好可以解解胸中之气。
同时周致也知道,李婶儿家虽然稍稍富有,但也惹不起那些闲汉泼皮。虽说她能沿街骂骂,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只有生一肚子气而已。像是李婶儿这样的长舌妇人,看她生生闷气,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听周致这样说,李婶儿怏怏的走了。她今日好像没有了沿街骂泼皮闲汉们的心情。只有回家一个人生气去了。
李婶儿走后,周致暗暗摇头,烤鸡腿虽说好吃,但虎蛋儿哥送来这样的鸡腿以后还是少吃为好。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心安理得呀。
小小风波过去了,周致在那破旧的独轮车上装了三麻袋稻谷。双手架起车把,缓缓推车出院,朝晒谷场行去。
白岳村的富户们每一家都有面积不小的晒谷场。而穷苦人家却几家甚至十几家合用一个晒谷场。周致家的晒谷场就是由七八家家境差不多的穷苦人家合用,并且面积也不是很大。
晒谷场离着周致家并不远,在村北紧邻着官道。因为今日天气格外晴朗,此时晒谷场上早有几家正忙着占用场地晾晒稻谷。
大家见周致来了,忙不迭的打招呼,“周致,你家的稻谷总也晒不完啊?你姐姐已晒了三日了,还有这么多。你家这是要过好日子呦!”
因为昨日周致狠狠教训了陈文举,很多人嘴上虽不说,但心里也觉得很是解气。所以他们对周致的态度也跟着热情起来。
周致微微一笑,高声道,“哪里有啊?今年不是轮到我们家伺候那‘马大爷’了吗,没有交皇粮,谷子才显得多些。”
几个人这才想起来周家今年开始养官马了,禁不住一阵唏嘘。养官马三年,需要用好几年的光景才能缓过劲来。看来周家这日子想好起来,难啊。
一边和众人搭讪着,周致一边挑选了一处地面光洁干净的地方,停下小推车,将麻袋搬运下来。随后将麻袋里的稻谷倒出摊开在地,薄薄的晾晒一层。
“哥哥,娘亲喊你回家吃饭了,我在这里看着。”小弟周少成蹦跳着跑来,很欢快的朝周致说道。可能因为吃了一只烤鸡腿的缘故,小弟周少成今日的脸色现出些许红润,人也似乎懂事了不少。
周致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弟的脑壳,笑道,“呵呵!行,哥哥就回家吃饭,你可要看好了稻谷,千万不能让鸟雀偷吃了。”
“嗯,哥哥就放心吧!”小弟重重的点头,很有点儿小大人模样了。
周致推起独轮车回家去。家里还有一石多的稻谷趁着今日天气好也要一并晒了。再有,他刚刚已经看过了,晒谷场上舂米的碓床今日正好没人用,周致回家还要推出一石晒好的稻谷来正好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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