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看周致挑选出了《论语》,微微皱起眉头摇头晃脑的说道,“周家小子,你既已决定走科举一路,读书就应循序渐进。朱圣人以为读四书应先读《大学》,以立规模。次读《论语》,以立根本。次读《孟子》,以激其发越。最后读《中庸》,以尽其精微。
周家小子,你先读《论语》,俨然颠倒了顺序,不可,不可呀!”
周致一愣,读个书还要讲个顺序,难道我一个后世来的大学毕业生先读《论语》就读不懂了吗?真是笑话。唉!古人的规矩太多了。那朱子也是祸害人不浅呀。
但既然王鼎这样说了,周致只好尴尬的一笑,却不把那册《论语》放回去。而此时王鼎已然从桌上的那一摞书中抽出了那薄薄的一册《大学》。
周致伸手便来接王鼎手里的《大学》,嘻嘻说道,“谢谢夫子借小子书。”
王鼎看周致手里俨然有了两本书,不禁面色一冷,旋即却是一笑道,“呵呵,你这小子!唉!也罢,今日老夫索性就借你两册书吧。”
他摇头晃脑的唠叨了几句,也就作罢。
周致面露喜色,道,“多谢夫子了,小子日后终于有书可读了。”
“哼!你小子且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以为读了书就能考出个功名吗?读书科举,难,太难!”王鼎似乎是在说给周致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体会当初他读书科举的艰辛。
王鼎一边将桌上的那摞书小心的放回木箱内,一边又说道,“说起来镇上的范进和老夫是同一年考的童生,第二年老夫便考中了秀才,可那范进却是考到头发白了,于去年才考中了秀才。
那范进一家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日子过的那个艰难,唉!
说来他考中了秀才已是一把年纪,又有何用啊?不过那老小子却是志向不减,都五旬有余了,呵呵!还异想天开,想考个举人,混个天鹅屁吃哩!
周家小子,科举这条路真的难走啊。你可千万莫要学了那范进呐!”
范进?该不是吴敬梓的《儒林外史》里的范进吧?那范进是吴敬梓虚构的人物啊,莫非在历史上真有其人?再说了,《儒林外史》里的范进是广东人,为何到了北方的庆都县?
编故事写书的人把人物的地名换个地方是常有的事。呵呵!王老夫子口中的范进若真是《儒林外史》里的范进,我周致日后有了机会可是要见他一见,拜会一下。
周致胡思乱想之际,王鼎已然把书放好,锁好了木箱。
王鼎朝周致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周致手里的那两册书上,沉声叮嘱道,“老夫这两册书你可要好生保管,切不可弄脏,弄的褶皱。”
“小子记下了!”周致急忙恭谨的说道。
“嗯!说起来老夫和你还是有缘啊,老夫今日心情着实不错,唉!索性就成全你一下,再送你一样东西吧!”王鼎微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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