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能给他弄十个不带重样的吊篮秋千不带,但必然不可能会让他重新做回鬼。
那种摸不到抱不了的感觉糟糕透顶。
好在小鬼也并不怎么执着于做鬼,只是偶尔在阎鹤做得太厉害的时候会一边哭一边生气地说他明天做回鬼。
看他还怎么怼他屁股。
十八岁的阎鹤每次都哄,然后每次都不改,下次继续做得厉害。
整个房子几乎都是他玩过的地方,浴室和卧室是主战场,客厅沙发是重灾区。
刚开始那会客厅的沙发几乎每天都得要换一次沙发套。
后来每次他会在沙发上铺浴巾,换沙发套的次数才没从前那么频繁。
只不过沙发套隔几天总还是要换的,因为有时候会来不及准备浴巾。
大二开学那年,阎鹤被辅导员叫去跟学校的心医生谈话。
在心医生的谈话中,有同学说看见他手腕上的割腕痕迹,而且不像是陈年旧伤,像是新添的痕迹。
心医生说得很委婉:“种情况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辅导员说你还申请了校外住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毕竟手腕上常出现新的伤痕,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自残。
她也了解过面前的男生,天之骄子,长与家世都极好,成绩也优异,但恰恰大概是因为过于优秀,才会生出比常人难想象的痛苦。
心咨询室中,阎鹤望着自手腕上带着的黑色电子腕表,知道大概是打球那会腕表沾了汗,不小心露出手腕的伤痕。
他常年累月给小鬼喂养自的血,早已习惯了从手腕取血。
阎鹤找了几个由应付了面前的心医生。
在询中,心医生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男生,发现位天之骄子面色坦然,神情是沉静的,但眉梢角流露出的平和与柔软却告知了他如今过得十分好。
种极细微的平和与柔软是伪装不出来的。
它必定是在安定的生活中生活得极其美好才能流露出份平和。
一个长期生活在抑郁情况下并且保持自残的人不会有如此平和的磁场与柔软的神。
种柔软在位天之骄子提起自爱人的时候展露得甚。
他甚至朝她笑了笑,同她说:“是的,我爱人很好。”
到了最后,心医生已放心得差不。
阎鹤准备后面换一个宽防滑的电子腕表。
在回去的路上,阎鹤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起心医生他的话。
她:“阎同学,你能感觉到幸福吗?平时能感觉到开心的事情吗?”
阎鹤打着方向盘,副驾驶上放着包装精致的慕斯蛋糕。
他想,怎么会感觉不到幸福。
车窗外是飞掠倒退的景象,一想到个点正在家给花花草草浇水的小鬼,阎鹤心软成一片。
他想,大抵是没有比如今幸福的了。
大三的时候,辅导员已彻底对阎鹤放心下来,不再担心他有心题。
大学时候是阎鹤人生中迄今为止过得最美好的一段时间。
他同小鬼把买来的那套房子装饰得很温馨,周末跟小鬼一起去看电影逛超市,熬夜跑数据时小鬼陪着他一起跑熬夜,他同前一样,周末会赖床,但他不会赖太久,因为还得给小鬼做早餐。
那段时间美好得几乎让阎鹤忘
记了从前自是怎么独自生活。
他甚至开始跟小鬼一起看恐怖鬼片,
看着小鬼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影片中他向来最厌恶的恶鬼,
也没有生出厌烦的心思。
毕业的时候,阎鹤在公司附近挑了一间户型差不的房子,将原来房子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搬了进去。
他成了公司别人口中的阎总,但是在小鬼却没什么区别。
小鬼依旧喜欢同他打电话让他给他带城西那家甜品店很好吃的甜品,也依旧会生气自的屁股被乱怼,但很快又会被他哄好。
某日冬日的晚上,他同小鬼一起窝在沙发上,小鬼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视的情节,他则是低头处着公务。
忽然小鬼扭头同他好奇地说:“你说如果我跟电视剧的那对主角一样,晚十年再遇见会怎么样?”
带着平光镜的阎鹤一下皱起了眉头。
他说:“不怎么样。”
小鬼:“为什么会不怎么样?”
“指不定到时候我成了大鬼,变成了我罩你也不一定。”
阎鹤摘下镜:“我觉得倒霉。”
小鬼愣了愣:“什么倒霉?”
阎鹤皱眉同他算:“十年后,是二十六岁才能碰见。”
他到底得有倒霉,才能十年后同小鬼碰见
他说着说着又顿住,想了想道:“算了,太晦气。”
“不说了。”
反正种事肯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阎鹤伸手,揽住小鬼,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道:“要假设想想早十年碰见。”
说着,他满了,又亲了一口道:“早十年碰见好。”
小鬼绷不出笑,弯倒在床上:“早十年碰见我,你那会才六岁……”
“你得管我叫哥。”
阎鹤抱起他,毫无负担地叫了一声:“哥。”
小鬼乐得眉弯弯,兴冲冲地应了一声,然后被阎鹤慢悠悠补充:“会去床上,我叫的时候再应不迟。”
小鬼叫了一声,扒在门不撒手,同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样蹦跶着,最后还是从门上扒了下来。
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只剩客厅阳台上悬挂的风铃悠悠晃晃地晃荡。
番外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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