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橘子差不多少啊。”
他们付这十几块的钱不是为了买饮料的,我清楚的很,他们就是来买骂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挺乐意的。
老板也挺乐意的,每个月给我五千还管吃住,一个月能休息三天,这破店就我一个员工,我休息的时候就得关门。我没有固定休息的时间,有时候一个月也不止休三天,专门来这又没碰上我开门那就是活该。
我在这已经干了很久了,得有好几个月了,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赚的钱还不上我妈欠的赔偿,但没关系,我不和她住一起,催债的上门也管不了我。
这一套起码能撑到我三十五,等年纪再大点估计就没人买我的帐了,要是那时候我妈还不能再办一个鸭店给我继承我就只能去死了吧?
最近发生的事还挺多的,比如我妈手下最忠诚的老鸭因为性病死了,因为他给我妈凑医药费的那段时间为了多拿五十块钱接受了别人无套内射,结果对方是个专门出来报复社会的。老鸭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一直没吃药,后来长肿瘤死了。
“我要一杯茉香奶绿,中杯,五分糖,常温,不加料。”
好听的声音,清楚的要求,换在平时我会喜欢这位客人的。
“没看见我在休息吗,等着,爱等等不爱等滚。”我不耐烦地在躺椅上挥挥手,继续想老鸭的事。
他为了不让我妈拿着还债的钱给他治病一直憋着没说,到撑不住倒下让我妈发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瘤子上长了个人了。
他说他不亏,染上病后还接了好几个客,他说他们也跑不掉,他说他恨他们, 就当报了仇了。
我不明白,他之前明明说那是恩客,是他的衣食父母,如今的模样看上去却像是恨不得生啖那些客人的血肉。
他死的时候我妈哭着说咱桂花缘的头牌永远只有你一个。
我想坏事了,这样王韩要是真做了手术,我许给他的头牌就没位置了啊。转念一想鸭店都没了,要这头牌的虚名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把这些有的没的的破事挨个想了遍后我才慢悠悠起身,结果这个茉香奶绿竟然还在,“十五块。”我狮子大开口地乱收费。结果这个人真的付钱了,我只能不情不愿地拿出杯子开始干活。
“你在这工作多久了?”她问。
来这家店的人无论男女都想和我套近乎,我的回答永远是那一套:“关你屁事。”
“你点的单。”我把做好的饮料放在台前,不给她那包装袋也懒得放吸管。
是她自己拿了一根吸管插上的:“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呢?”
她说着喝了一口饮料,突然愣住然后捂着嘴干呕,狼狈地咳嗽起来。接着她把那杯饮料摔在地上,立马流淌着的是青蛙卵一样混着珍珠的藕粉。
我哈哈乐起来。
“好久不见啊林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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