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很有眼力见地端来了水盆,他缓缓蹲下,握着她的脚轻按在水盆中。
“嗯……”水温微烫,芙姝却觉得非常合适,爽得头皮一下子炸开,她不由得轻哼了声。
手上的力度忽然僵了一瞬,芙姝的目光从妙寂茂密的青丝渐渐滑落至他的脸庞,只见妙寂眼睫微颤,脸上仍然平静。
他的手力道适中地替她搓掉脚上的泥,那宽厚的手掌上带着一层薄茧,划在脚底,微微痒。
很快,清澈的水逐渐变得污浊,将泥草洗掉之后,他又开始打圈揉捏足上某个穴位,芙姝面色被水温蒸得酡粉,如一朵娇贵鲜嫩的芙蓉花。
渐渐的,浑身的疲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接一股的舒爽,她拼命咬住下唇,难耐地哼唧了几声,这和尚,该不会是趁机吃她的豆腐吧?
揉的时间长了,芙姝气息愈发不稳,上身也变得有些瘫软无力,为了撑住上半身,她忙抓住了他的肩膀。
她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宽厚且结实,那勃发的肌肉隐藏在洁白如昙的的僧衣之下,喷薄欲出。
只细细端凝上一眼,芙姝的下面便涌出了一小股热流,她是通人事的,这股热流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可她竟然被一个刚见面没几天的和尚按摩得情动了!?
这股忽然而然且莫名其妙的情动让芙姝很不爽,神智短暂地清明一瞬。
她不想泡了,便扭着脚踝要挣脱,却又被那双手不容置喙地按了回去。
真是岂有此理!
“我不要……嗯唔!”猝不及防被捏到了脚窝某处,小腿处瞬间窜起一阵酥麻,浑身毛孔舒张开来,芙姝没忍住声音,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吟,随即整个人脱力跌在他身上,一时娇喘微微,眼睫带泪。
她听着自己发出的呻吟,还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样娇媚的声音!好丢脸!
芙姝一时羞赧地双手紧紧箍住妙寂的颈,也不敢看其他人的反应,只拉着他茂密的头发做挡。
她羞愤地责问道:“和尚,你这是正经按摩吗……”
妙寂微皱了下眉,什么正经按摩,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他想抬起头,可她还扯着自己的头发,使他不得动弹,少女身上那股浓腻香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久散不去。
想罢,他只能先淡道:“方才贫僧注意到施主寒气郁结已久,如今只是替施主疏通了下血管,此后若再逢冬日,施主的脚应该都不会再凉了。”
芙姝一怔,他竟然还能发现她每逢冬日便会手脚冰凉?
心知错怪了妙寂,她无话可说,只干干地应了句:“哦。”
她揽着他的颈,这和尚连怀抱也是热热的,芙姝留恋般地蹭了蹭,因为靠得极近,她还能感觉到妙寂温热沉重的鼻息喷在她的颈后,带着几分无言的旖旎。
周围的一众宫婢小脸通红,两个面首更是当场石化在地!
这叫洗脚?
太嚣张了,这两人就差没把做爱两个字甩他们脸上了!
而另一旁的小沙弥早就听得面红耳赤,纷纷捂眼转头低声念经。
两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姿势,很久都没有动,芙姝还在猜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她这么浪荡不羁,什么前世什么因果的就跟她无关了吧?
可妙寂非但不觉得她冒犯,芙姝感觉到他胸腔微震,那微沉的声音中还带着舒缓人心的低磁:“足浣完了,该去试婚服了。”
妈的,勾引她?
芙姝瞬间面容冷了下去,咬咬牙将他推开,自己站了起来,眼底还是掩饰不住的嘲讽,妙寂撒开手,她高傲地睨了他一眼,叉着腰带着一众宫婢浩浩荡荡地走远了。
即便她什么也没说,妙寂也知道她是去试婚服去了。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妙寂轻轻撵动腕间的佛珠,唇珠微动,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
芙姝绕过重重假山池塘来到寝宫,却听见父王与母后在剧烈地争吵。
皇后泪声哽咽着:“姝儿说她不嫁,我也不要她嫁了,说什么嫁给仙人,分明是要把她的命给祭出去!”
皇帝气急败坏地反驳:“一介妇道岂可妄议!这事关乎我大雍国运,那和尚可是太华山来的,我也已与他作约,他允诺我,若姝儿嫁给他,他不仅会派出三千僧众下山除妖,还会联合其他太华山的教派一起下山除魔卫道。”
“你不妨用脚趾头想想,我是姝儿的亲生父亲,姝儿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我就不心疼吗?!”
“如今天下妖魔横生,饿殍遍地,西凉北燕虎视眈眈……”
他痛心疾首地捶着自己的胸口道:“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是个皇帝!天下百姓都是我的子民,在当今这世道,我必须要先得是个皇帝,然后才是姝儿的父亲!这是我的责任!”
激动地说完一番话,他又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看着那和尚哪里都不错,姝儿说不定相处相处便喜欢上了呢?哎,她长大了,也该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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