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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差点烧成肺炎,住院半个月也只有程凇偶尔放学会过来看她,除此之外无人问津。

可能是生病会牵扯出一系列深埋心底、不愿意再提及的回忆,岑稚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看电视,隔壁床那对母女在小声说话,女人温声细语地安抚着女儿:“回家给你煮点粥?”

女孩子闷声闷气:“不想喝。”

“不吃东西胃会难受的,乖乖。”

后面的岑稚没有听清。

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新闻联播上,心情低低地不可控地不断下落。

过了会儿,她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移开枕头躺下,拉起被子蒙住脸。

呼吸沉闷得有点缺氧。

——哗啦。

有人将被角掀开。

“捂那么严实做什么?”清沉的声线落下来,“不怕把自己闷死?”

这个声音像一张细密的网,把下落的情绪全部接住。岑稚抬起脸,光线从顶板洒落,她不适地眯起眼。

有只手从旁边伸过来,覆在她上方,落下的阴影帮她把光线挡住。

眼眶里热热的,岑稚眨掉那层生理雾气,哑声问:“你怎么来了?”

谢逢周用帮她挡光的那只手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刘海,懒洋洋地道:“别的小朋友生病了都有人陪,我家吱宝如果一个人,那也太可怜了。”

作者有话说:

标注:听写单词部分灵感来源于dy,不妥删∧∧

——

第51章 挂盐水

病房门右侧靠墙的位置放着他的黑色行李箱, 还有这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才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

岑稚见到他之后, 掉在红线以下的电量忽然就补到绿色格,精神多了,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秦厌殊给我发消息了。”谢逢周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看了眼输到一半的盐水袋,帮她把速度调成适中, “我当时刚下飞机。”

他说话时仰头在看点滴, 脖颈线条拉长,锋利的喉结像冰块顶出棱角。

红痕跟着那块软骨一起滚动。

岑稚看上两秒:“谢逢周。”

“嗯?”他低头。

“你脖子上的疤痕, 真的是小时候磕的吗?”岑稚追问, “怎么磕的?”

她半小时前坐在长椅上等待化验单的时候,一直在想谢施安说的那些话。

她不知道谢逢周怎么进的ICU, 她能在他身上看见的伤口,只有这块疤。

可篮球馆那天她问过,他语气很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她冷不丁问起这个,谢逢周伸手摸了摸脖子:“磕的,骗你干嘛。”

他选择性忽略掉了第二个问题, 岑稚从他表情里看不出什么端倪,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你小时候住过院吗?”

担心谢逢周觉得她好奇心重, 岑稚先交底, “我十岁那年住过一次,带上车祸那次, 现在是第三次了。”

“……”

病房里倏然安静下来。

跟前的人不吭声, 只剩邻床那对母女在低声说话。岑稚枕着枕头将脸转过去, 正好对上谢逢周看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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