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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君带着准备好的礼物,拜访了右边的邻居。
看着眼前清雅中带着大气,极其符合修真界主流审美,宛若样板房一样的居所,看着几乎装满的辅助阵法,再看着门口石碑上刻着的“秇淰”两个字。
总算是明白大家为什么对23号峰的主人那么欲言又止了。
秇淰就是执念,古语用的雅称而已。
堂而皇之的当做自己的府邸名字,暗示自己有“坚定不移”的追求。
这份功利性,也足以让人暗叹了。
绝不放弃,这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绝对坏事。
毕竟修仙就是逆天而行。
很多道路,就是要有这种轴劲才能走下去。
但是一直到死都是在走死路的情况更多。
所以遇到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犟,大家总是格外欲言又止。
劝与不劝都不对。
段以君原本是没什么感觉的。
他能选择咸鱼,别人就不能选择疯狂内卷吗?
可当看到“秇淰”府的主人湛为墨真人的那一刻。
段以君也沉默了一下。
怎么能说呢……
这个湛为墨真人,从外表上看。
清冷、高傲、正派。
一袭宗门内常见的青衣广袖,让他穿得飘逸出尘,还平添了几分无害的书卷气息。
待人接物恪守礼教,你能感觉到他的冷,却也能感觉到他对同门的暖。
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道门修真的模范。
但是身上却透着一种禁/欲感以及极其让人容易产生一些保护欲。
若是他没修炼什么魅惑类的邪法的话……
这人看着就像是师尊文里那个被黑化的徒弟这样那样的师父。
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在脑海中快速的飞过。
段以君顿时在内心道歉。
以貌取人,在内心这么编排同门的确是相当不友好的。
“能有缘择邻而居是喜事,不过今日恐怕无法尽地主之谊,邀请段师弟入府一叙了。”
湛为墨真人嘴
里表达着歉意,但是目光却牢牢的锁定在了屋内的方向,一脸愁容。
人家都这种表情了,怎么也不好转身就走,
段以君本来就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个性。
当然就开口问了。
湛为墨做出那么明显的表情,多少也有点拉下脸来求助的意思。
然而作为宗门中的独行党,他能求的人并不多。
“是小徒出了问题……”
“你还有徒弟?!”既视感更强了。
湛为墨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有徒弟很奇怪吗?
湛为墨是那种独行侠带出的独行侠的类型。
事实上,他这种在师门中并不罕见。
毕竟不是哪位高手都能成气候的。
很多人一开始混得挺好,但是这一支的顶梁柱一陨落,他们也就四散分离了。
若是倒霉一点,顷刻间就剩下独苗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资源有限,最多带出一两个徒弟。
然而这种独行侠的师承在宗门中又不太吸引天才。
恶性循环之下,好几代独苗传独苗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只要过得下去,基本上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很喜欢收徒的。
徒弟不仅仅是未来的延续,也是一种翻身的希望。
就算不图未来的好处。
收徒的确是最快建立势力的一种方法了。
湛为墨身为元婴期高手,有徒弟当然很正常。
段以君尴尬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最近也打算择徒……
就在段以君糊弄过去的时候。
屋内顿时爆发出了一种诡异的灵气波动。
这波动……
段以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而湛为墨的神情却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魔气?”
两人同时冲了进去。
只见一个青年□□上身的躺在一张散发着寒气的水晶石床上。
整个房间家具只有这张床。
但是没有家具,不代表没有其他东西。
整个房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镇压和封锁的阵法。
> 封锁的核心人物,就是那个半身□□的青年。
段以君带着最严肃的表情冲了进去,但是看到人的那一刹那反而松了口气。
青年的身体上,一条条黑色手指宽的黑线正在贴在青年肌肤上游动。
搭配白色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旖旎又充满危险。
魔气就是这些黑线上散发出来的。
就像是一个医学生看病突然遇到了教科书中的标准病例一样。
见到这种记录在案的“常见”现象,段以君顿时不慌了。
只要不是什么魔门入侵,世界隐秘之类的消息,眼前这种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在正常范围内的事情……小意思。
然而他还没开口。
旁边一道剑光闪过。
段以君下意识的出手就挡。
感谢师父送给他的极品飞剑,感谢湛为墨一个原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筑基并没有使用全力,感谢这些年自己是真的刻苦修炼没掺半点水。
这一招还是被他拦下来了。
“湛师兄!”段以君真的有点生气了。“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只是有魔体而已!并非魔道中人!”
这就下死手了!
他是你徒弟!
他还是个孩子!
“迟早遁入魔道之辈,与其将来坏了师门清誉,不如让我现在就大义灭亲。”
湛为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已经筑基,感受了仙凡之别,现在废了他的丹田做普通人,那未来的日子更加难熬,不如让我现在给他个痛快。”
段以君内心像是被堵住一样。
怎么说呢。
他不能完全的说,湛为墨的做法就是错误的。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玩平衡。
世界上有正有邪,有仙自然有魔。
魔道的设定一点都没有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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