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抱歉。”
沈修曾经对镜子练习过笑容,他知道自己笑得很僵硬很难看,自己看了都别扭,但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还笑得让人害怕。
除了抱歉,沈修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改!
穆振初听到沈修的抱歉,忙解释:“修队我不是说你笑得不好的意思,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有问题。”
宋承望从群演身上收回视线,接了穆振初的话:“应该是修队你不经常笑,大家恍惚间看到你笑,有些不太习惯。”
姜彦希:“......”
宋承望是懂找补的。
沈修非常理解:“没关系,我不介意。”
让他多笑什么的,他实在做不到!
宣煜书和群演们强调完,得到保证后,回到位置上坐好,拿着喇叭大声道:“好了,从刚才断了的那一幕开始,希望这一次争取一次过,外面冷,大家也能早点进去。”
宣煜书知道沈修可以,但对群演们说完这句话,还是问了一嘴沈修:“沈修,从刚才断了的地方开始,你没问题吧?”
沈修点头:“没问题。”
早点拍完,他也能早点让大家忘记他笑容可怕的那一幕。
——
“Action!”
韩父听见韩斐的话,愣了一下,偏头,视线从纷飞的大雪中落在韩斐身上:“你这话什么......”
韩斐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收敛,恢复成原先面无表情的模样,目光冷淡的看着韩父,打断他的话,话却不是对韩父说,而是对身边的谢弈。
“谢弈,把我亲爱的弟弟请下来。”
“好的,韩先生。”谢弈笑眯眯的应声,走向唯一没打开的那一辆车。
谢弈把车门拉开:“二少,下来吧。”
韩峥战战兢兢从车上下来,没人为他打伞,雪花飘落在他身上,让他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惨白。
看到韩峥,韩父脸色煞白:“峥儿你......”
韩峥没敢看韩父,下意识看向韩斐,神情怯怯。
韩父视线随着韩峥一起,落在韩斐身上。
韩斐却不看两人,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在雪地中迈开,径直朝里面。
尾随在韩父身后的宾客看到,下意识侧身让开。
谢弈走在韩斐前面,易臣和巴则走在韩斐身后,他们俩的身后,是乌泱泱的黑衣保镖。
宾客们视线在雪地里的韩父和韩峥身上看了看,最终视线又看向嚣张走进宴会厅的韩斐一行人。
“爸爸。”韩斐走后,韩峥害怕的走向韩父,伸手紧紧抓着韩父的手。
“峥儿别怕,有爸爸在,没事。”
韩父安慰着的拍了拍韩峥的肩膀,看向不敢进去,也不敢走的宾客们身上,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小斐没说今天回来,
各位(),咱们进去吧。
韩董瞧您说的哪里的话哈哈......
哈哈对啊。
......
宾客们与韩父寒暄了几句?[((),看着守在大门两侧的保镖,不得不跟在韩父和韩峥身后进去。
入室,谢弈帮韩斐脱掉外面的大衣,放在胳膊上。
宴会厅内的宾客们看见韩斐进来,有胆小的,手上红酒杯掉在地上,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看韩斐一行人的神色。
韩斐扫视全场,满意的微微颔首,喃喃自语出声:“不错。”
语毕,韩斐视线落在宾客们脸上,看见大家脸上恐惧的表情,唇角噙着一抹笑,低冷的嗓音带着命令的语气:“大家都看着我干什么?继续。”
在场的宾客面面相觑,在阴晴不定,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韩斐面前,硬着头皮继续先前的举动。
钢琴声再次响起,身穿华丽衣衫,身披昂贵服装的宾客们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看起来和先前似无差别。
可若仔细看的话,便会轻易发现,众人脸色比先前苍白许多。
韩斐巡视全场,找了一处最好的位置坐下。
坐下的韩斐目光落在和韩父一起进来的韩峥身上,韩峥接触到韩斐的视线,瑟缩着往韩父怀里躲了一下。
“呵。”韩斐轻笑一声,戴着黑色戒指的右手食指在随意交叠的膝盖上敲了敲,易臣立刻递上红酒。
韩斐看都没看易臣一眼,端起红酒,目光直勾勾盯着韩峥,手上却朝韩父举杯。
欣赏完韩峥眼底的恐惧,韩斐心情极好的轻轻浅酌了一口。
看到韩斐的动作,韩峥咽了咽口水,仰头看向韩父:“爸爸,我、我有点冷,想喝点东西暖暖。”
韩父不知道韩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大张旗鼓的回来,但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韩父虽然不高兴,但并不放在心上,对宝贝儿子笑得温柔:“好,去吧,那边有红酒汤。”
等韩峥离开,韩父招来管家,低声道:“去查查夫人去了哪里?”
韩峥和韩斐在一起,妻子那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韩父不放心。
管家前脚刚走,后脚韩峥端着两倍红酒汤走到韩父身边:“爸爸,我给你也拿了一杯。”
“吓坏了吧。”韩父心疼的摸了摸韩峥的头发,接过韩峥手里用透明玻璃杯装的红酒汤,一饮而尽。
看到韩父喝完,韩峥的视线立刻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韩斐,张了张嘴:“哥......”
“咳咳咳......”
哐当......
韩父手里的红酒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韩峥才喊出一个哥字,身侧传来韩父剧烈的咳嗽声,殷红的献血被咳在韩峥苍白的手背上。
韩峥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啊......”
“韩董!!!”
“来人,
() 快叫救护车!”
......
韩峥看到喷溅在手背上往下滴落的鲜血时(),听到耳边传来宾客们一阵阵或慌乱或震惊的呼喊声。
韩峥后知后觉的朝后看去?[((),看到父亲瞪大着眼睛,口鼻全是鲜血的瞪着自己,看到这恐怖的场景,韩峥踉跄着后退几步,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发出惊恐的尖叫:“啊!”
举办宴会的韩董当着宾客的面暴毙,宴会厅瞬间乱成一锅粥,有人想走,发现宴会厅的大门不知何时被人关闭,黑衣保镖守在出口,没人敢硬闯。
宾客们二二两两的抱团聚在一起,神色慌张的看着自事发后,从始至终淡定坐在沙发上神情闲适的韩斐。
当宾客们看见韩斐不知何时把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挂在左手食指为首的四根手指上,修长的指节一颗一颗掐盘佛珠时,心中的弦绷得更紧。
宾客们:“......”
疯子!
管家扶着韩父的身体,颤抖着把手从韩父流血的鼻孔移开,喃喃自语:“没、没呼吸了......”
看够了,韩斐动作优雅的把佛珠戴回手腕上,从黑色单人沙发上起身,目光扫视慌乱的宾客们:“各位,稍安勿躁。”
语毕,韩斐的视线终于落在地上七窍流血的韩父身上,皮笑肉不笑出声:“感谢各位今日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作为长子,我韩斐深感荣幸。”
宾客们:“......”
面对一个平静发疯的疯子,他们啥也不敢反驳。
周言临一行人从洗手间回来,刚出现在二楼下楼的拐角处,正巧听见韩斐的话。
听见这话,几人的目光落在暴毙的韩父身上。
看见熟悉的身影,周言临面色一变:“......”
“靠,这人神经唔......”钟承安的话没说完,被周言临毫不犹豫捂住嘴巴。
听见楼梯上的动静,韩斐侧身,冷淡的眉眼在抬眸,对上周言临那张熟悉的脸,眉头微微拧起的同时,在镜片下的眸子微眯。
易臣和巴则看到周言临的时候,视线先是战战兢兢的看了韩斐一眼,才互相对视,神情忐忑。
钟承安被周言临捂着嘴巴,一开始还想挣扎,看到韩斐看向周言临的视线时,瞬间安静闭嘴。
“咔!”
随着宣煜书一声令下,最后的镜头定格在楼下的韩斐与楼上的周言临无声对峙的画面。
听见宣煜书的声音,沈修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沈修不是近视眼,以前也不戴眼镜,不是很习惯戴眼镜,总觉得很别扭,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沈修抬手,动作飞快的把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拿下来。
问姜彦希:“彦希,眼镜盒呢?”
怕演戏道具被损坏,沈修觉得还是装进盒子里最安全。
“啊?哦......”姜彦希还沉浸在被韩斐‘掌控’的戏中,在导演喊咔
() 的时候(),没太缓过来?[((),听见沈修喊自己的名字,大脑宕机的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把眼镜盒递给沈修。
“谢谢。”沈修接过眼镜盒,把眼镜好好的放进去,合上盖子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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