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南音是明面上的修士,她这会让也能寒暄一句“一段时日不见那你修为又有长进了”,但她不是,因此她只能回上一句: “是好久不见。”
"前段时间我被师父关了禁闭,一直没能出来。恰好今日除夕,师父才提前放了我,但我无处可去,只能来这看能不能碰到你。”周飞白道,现在的他心智成熟了许多,已不像从前那样过于情绪化,说话语气也淡淡的。
“为什么会被关禁闭?”林南音皱眉道,在她的认知里,关禁闭一般都是犯了比较严重的错误。“我师兄又要克扣我的灵石,我不愿意再受欺负,就又和他打了一架。”
“只打架应该不至于被关禁闭才对。”更何况从以前周飞白所说的话来说,他师兄的修为超过他,真要打起来他也不会占上风,为什么还会被关禁闭?
听到她的疑惑,周飞白笑着睨了她一眼,眼角处却透着丝丝狠厉, "因为我学了门阴人的武技,我趁着师兄轻敌的机会将他手脚经脉都挑断了。"
嘶。
林南音倒吸了口气,如果她没记错,周飞白现在不过十四,十五都还不到。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在她心中感叹时,却见周飞白正盯着她的眼睛, "你怕了吗?"
"这倒没,不狠不立。"换她可能会做的更过分。
周飞白似乎满意她的回答, "不管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至少现在我那个师兄不敢再随意欺负我了。这就够了。"
"确实,这样说来你算是双喜临门。"林南音说着将袖子里带来的信和袜子护膝全都拿了出来交给他, "你姐姐给你的,打开看看吧,她很记挂你。"
周飞白压下嘴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她现在哪有空惦记我。"但等他将信件打开全部看完后,眼里却有了别样的色彩, "我姐她怀孕了……她让我给孩子取名!"
林南音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 “是吗?一般取名这种事都是让最重要的人来取,看来在她心里你始终是最重要的。"
许是林南音这话戳中了周飞白的心,他压着的嘴角翘了起来,眉宇间终于多了丝少年人该有的
飞扬。
他拿着信心绞尽脑汁一口气取了七八个名字仍不觉得满意,到最后才勉强用了个‘长喜' 长乐’二名,前为男后为女。
"行,那这名字就先这样定了,你有更好的回头再说。”林南音道, “我该忙我的活去了,今天除夕,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说完林南音想了想还是又同他道: "反正都是拼命,或许以后你可以试试光明正大两败俱伤的方式,只是在打斗前一定要让修为更高深的前辈在场。”没人会喜欢阴毒的人,当一个人被打上了这个标签后,往后就算不做什么也会被人所不喜而暗中被使绊子。
闻言周飞白眼里浮现若有所思之色。
这次的见面对林南音来说算是个小插曲,周飞白的路以后还是看他自己怎么走,她所认为的不一定是适合他的,她只能给出建议。
可能周飞白听进了她的建议,再次在一个月后见到周飞白,林南音发现他身上的气质又变了些,他现在一改往日的沉郁,表面看着很是无害开朗,但林南音能看的出来,这些都是表面,他的眼底深处还是带着狠辣,只是现在他学会了伪装。
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路程,也许现在是最适合他的路。
周飞白的改变给他带来的好处也很明显,至少他现在变得极其合群,有好几次林南音进入寒潭的时候都能听到其他人亲昵地喊他“飞白师弟”,甚至还有管带他们的道宫弟子还会单独给周飞白辅导。
“这都要谢谢林大夫你的提醒。”在某次又同周飞白单独相处时,周飞白如此对林南音道, “我按照你说的那样,他们挑衅我的时候我都豁出去用两败俱伤的法子,现在已经无人敢再惹我,甚至我那最好斗的大师兄还觉得我这样是真性情,不藏着掖着,很对他的胃口,如今对我总是多加照拂。
那些人对我态度由倨到恭,这都是林大夫你的功劳,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林南音摆手,正要拒绝却听他又道: “大师兄说进入练气中期后就能招自己的仆从,林大夫到时候来当我的奴仆吧。"
奴仆?
纵然知道或许在周飞白看来,这是个无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但某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林南音听到这个词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那就不
必了,我不愿意。”她直接拒绝道。
"为什么?"周飞白有些不悦。
“我不认为给人为奴为婢就是被报答,也许其他人乐意,但不包括我。”
“那你要我怎么报答你,总不能是娶你吧?”周飞白的话让林南音惊到了,而更让她愕然的话还在后头, “那不可能,你只是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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