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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多细雨,打湿霓虹。

一年一度的金鼎奖,作为国内电影举足轻重的奖项,向来被圈内视为风向标。

颁奖礼后台,独立休息室前。

经纪人推开门,确认里面空空荡荡,原本应该乖乖待在里面的孔如琢,现在却不翼而飞。

孔如琢的小助理站在他后面,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如琢姐说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让我去门口拿咖啡,走之前她还好好在这儿呢。”

孔如琢还是第一次搞出这种事儿来。

她第一部戏就拿了影后,一张宜嗔宜喜如珠似玉的面孔,在最年轻最娇嫩的时候,便已经红遍了全亚洲。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昙花一现,可她偏偏就是一路红到了现在。

经纪人第一次见她时,实在惊为天人,破例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孔如琢签了下来。

可后来才知道,这位祖宗竟然是孔家独女,若是娱乐圈混不下去,就得回家做豪门千金了。

那时经纪人就提心吊胆,生怕这位祖宗拈轻怕重,遇事撂挑子不干,可没想到无论平常她再怎么娇纵任性,一到正经场合,从没掉过链子。

离开幕,只有不到三小时了。

经纪人用力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你说,她会不会被绑架了?”

小助理张了张嘴:“啊?”

“她之前休假跑去飙车,撞断了一条腿都没把工作落下。要不是被绑架了,怎么会在这种关头不见人?”

小助理:“呃……”

谁能在这儿把人给绑走啊。

隔壁忽然“咚”地一声,经纪人被打断了胡思乱想,叮嘱小助理:“你在这儿守着,要是小祖宗回来,千万看好别让她乱跑了。”

小助理用力点头,经纪人匆匆离开,去协调孔如琢的红毯顺序。小助理眼巴巴看着走廊,拿出手机给孔如琢发消息。

隔壁响起细微的手机震动声。

半晌,又是咚的一声响。

孔如琢被按在墙上,如同沸腾牛奶一般雪白柔嫩的手臂,无力地绕在男人的颈中。

她原本便长了一张云捏雪揉,秾艳娇

憨的面孔,如今额上泛着细碎的汗意,打湿堆云似的乌发,雪白的齿咬住鲜嫩若樱桃的唇,连蝶翅样的长睫也被泪水浸透了,整个人都透出一股任人采撷的殊丽之色。

这里是放衣服的杂物间,隔音不好,外面的话一字不落地透了进来。

孔如琢想要把面前的男人推开,可雪嫩纤长的手指落在男人精致冰冷的西装布料上,却只引得男人漫不经心地侧过头去,在她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孔如琢呜咽一声,骂他说:“别……别咬脖子,会被拍到。”

“怎么,怕被人看到?”男人嗤笑一声,“婚都结了,搞得像在偷情。”

“你不是在国外,怎么忽然回来了?”

男人长了一张漂亮面孔,眉骨高,眼皮沿着狭长的眸子划出精致昳丽的一痕,眼尾微微向上挑起,配着薄唇,天生一副薄情寡恩的风流模样。

闻言,他半挑起眉毛:“不高兴见到我?”

“我见到你为什么要高兴。”孔如琢又推了他一下,可他的手掐在她腰上,甫一用力,她的手便软而无力地垂下,倒像是欲拒还迎,“蒲又崇,你这个人到底什么毛病……在家……还不够吗?”

说到最后,孔如琢实在不好意思说下去。

可蒲又崇看着她,反倒笑了:“在家怎么了?”

孔如琢晓得他脸皮厚,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厚,想用指甲掐他。

可他浑身上下穿戴整齐,连袖口一枚铂金袖扣都整齐妥帖,十足十一个衣冠禽兽,唯有颈口,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寸不常见于天日的冰冷的雪色肌肤。

修长颈中的喉结,说话时微微滚动,性感至极。

孔如琢拽着他的领带,努力支起身子,他迁就地低下头来,将自己奉到她的口边,任由孔如琢在他颈上重重咬了一口。

蒲又崇皱起眉来,嘶了一声:“想咬死我?”

话是这样说,可孔如琢能感觉到,他更兴奋了。

她被重新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那桌是化妆桌,不算太宽敞,上面还立了镜子,镜子周围是一圈灯泡。蒲又崇慢条斯理将镜灯打开,捏着孔如琢的下巴,要她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是一张娇艳

欲滴的面孔,连眉眼上,都晕开了桃花似的颜色。

孔如琢又羞又恼,眸中如星似雾,索性闭上眼睛不肯再看。

“我要是死了,你就只能当寡妇了。”

蒲又崇弯下腰去,握住她的脚踝,折纸一样,向上一折,修长的腿挤入她两膝之间,牢牢将她禁锢在了镜与他的胸膛中。

孔如琢总算喘过气来,讥诮道:“你还指望我替你守寡?”

“不指望。”他却笑了,指尖沿着她的颈子向上,捂在她的唇上,“所以,现在得睡够本。”

下一刻,孔如琢猛地睁大眼睛,漂亮的眸中,泪水不受控制地颗颗滚落下来。

他的气息也粗重起来,黑得不见天光的眸中,亦燃起爱火如焚,肆意妄为。

“小点声。”他在她耳边,冷质的声音浪荡而煽情,“被人听到,你又要上热搜了。”

孔如琢简直恨死他了,他一举一动,都像是要将她揉皱碾碎。

她被掰着腿折腾了半天,等蒲又崇终于觉得“够本”放开她时,连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蒲又崇倒是气定神闲,一边打领带,一边随口问她:“今晚的奖杯,能拿得到吗?”

“不劳你费心。”孔如琢倚在那里,懒倦道,“我都拿了两樽了,这一樽拿不拿,都无所谓。”

“你倒是淡泊名利。”

“一般般。”孔如琢微微扬起下颌,又是那颗高不可攀的明珠,“问这个干什么?”

“怕你拿不到,回去哭鼻子。”

孔如琢有些狐疑:“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蒲又崇偏偏不说了,上前将她抱起。孔如琢生怕他就这么把自己给抱出去,连忙挣扎说:“我自己来。”

“你确定?”

孔如琢点头,蒲又崇便将她放下。

她刚一落地,两条腿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蒲又崇好整以暇地将她拉回怀中,替她理了理散乱的衣襟:“给你个提醒。有时候奖杯给谁,也不全看电影里的演技。”

娱乐圈,本来就不是那么非黑即白的地方,多得是演技超绝的人,却只能在配角里面打转。

至于奖杯,就更不

是什么公平竞争的东西。演技是锦上添花,可就算没有,难道就不能得奖了吗?

孔如琢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新秀,哪怕她现在也只是刚刚二十出头,可因为出道早,走到哪里,都要被喊一声前辈老师,对于这些事,早就见怪不怪——

前提是,这些背后的花样文章,别玩到她的头上。

谁有这个胆子,敢用旁门左道从她手里抢东西?

孔如琢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将几个人选在脑中过了一遍,问蒲又崇说:“是谁?”

蒲又崇看她一眼:“想空手套白狼?”

孔如琢:?

蒲又崇:“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孔如琢:……

孔如琢:“爱说不说。”

孔如琢懒得理他,从他怀中挣开向外走去,哪怕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袍,姿态仍优雅至极——

她已经缓过劲儿来了,腿没那么软,腰也没那么酸了。

-

经纪人已经将整个后台都翻了个遍,正在计划要不要报警。

却听隔壁的门被推开,孔如琢从里面走了出来。

经纪人眼前一亮,气沉丹田道:“孔如琢!”

孔如琢斜觑他一眼,他那气势便弱了,挤出笑脸说:“小姑奶奶,怎么从这儿出来了?”

“换衣服的时候睡着了。”孔如琢面不改色,如玉指尖捋了捋微蜷长发,“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今晚最佳女主角的候选人,除了我还有谁?”

经纪人对这个自然如数家珍:“有……”

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孔如琢如有所感,回过头去。

便见蒲又崇正施施然从换衣间中走了出来。

他此刻衣冠楚楚,清贵骄矜,面上神色淡淡,狭长眼眸之中,一片漆色光影,望之令人不敢生出丝毫逾矩之意。

孔如琢:……

不是让他等没人的时候再出来吗!

蒲又崇迎着她谴责的眼神,神色淡然地走上前来:“你有东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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