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如琢看着潘颂蕴离开,慢慢地收回了视线。
她和潘颂蕴不算太熟,潘颂蕴将她当做竞争对手也好,感激她也罢,那都是潘颂蕴自己的事情。她无权置喙,也只能希望潘颂蕴早日磨练好演技回来。
免得她一个人,没有竞争也难免寂寞。
盘中的蛋糕,放了太久,奶油有些融化了。孔如琢随意地又叉了一块,放在手边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电话那头,盛琅笑盈盈和她打招呼说: "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刚和朋友在咖啡馆聚了聚,现在已经散了。”孔如琢含笑问, “母亲,有什么事吗?”
"今天要不要回家吃饭?你父亲的朋友送了秋蟹来。"
从秋山搬回兰苑后,孔如琢每周都会和蒲又崇一道,回秋山吃顿便饭。
蒲氏夫妇对她好,她就也愿意在他们面前当乖巧懂事的好儿媳妇。
闻言,孔如琢道: "刚巧兰苑酒窖里,还存了几坛上好的花雕,我也一并带回去。"——都是孔慎之前的藏品,他走得急,忘了搬走,孔如琢便坦然地笑纳了。
盛琅道: “那你父亲要高兴坏了,你不知道,他没事就喜欢小酌,酒量又差,这么多年,还是两杯就倒。那我去吩咐厨房,准备起来。"
挂了电话,孔如琢先回了兰苑,将酒窖里孔慎的藏品搜刮了一通。
孔慎倒是不大饮酒,他只是喜欢收藏,无论什么,越贵越稀少,他便越喜欢占为己有。孔如琢已经懒得去评价他这种行为,既然蒲存之喜欢,刚好借花献佛。
等到了蒲家时,蒲存之看到果然十分喜欢。“我就知道孔慎那老小子最不实在。原来不声不响,藏了这么多好酒。”
孔如琢笑道: “您若喜欢,家里还有,我过几天再替您搬来。”蒲存之感动坏了。
瞧瞧,这样好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若是自家的臭小子,就算替他弄来了好酒,也不知要怎么敲他一笔。
旁边盛琅道: “如琢,你别替他拿。他喝多了酒,就爱吟酸诗,搅得人半夜睡不着觉。”蒲存之咳了一声: “李白醉后成诗,我也只是借一点诗性。”盛琅嗔他一眼: “也没见你写出什么传世大作。
”
又牵着孔如琢的手说: “老三提前和我们打了招呼,说他最近不在家,让我多把你喊来,免得你一个人孤单。"
怪不得盛琅会突然叫她来吃秋蟹。
盛琅作为婆婆,十分有边界感。既不插手小夫妻的私生活,也不会强制要求两人回来。
孔如琢笑道: “都是母亲心疼我。”
屋外,蒲又岑也开车回来,一进门便大呼小叫: “爸,你上次提的那副《山居冬雪图》,我替你淘换到了。"
蒲存之立刻意动,两父子钻去书房研究古画,客厅里便只留下了孔如琢同盛琅两人。两人聊了一会儿闲话,盛琅忽然低声问她: "最近,老三还和你闹别扭吗?"孔如琢一愣。
盛琅看出来了: “还想瞒我?老三都和我承认了。”
他们两个前段时间冷战的事,没想到盛琅居然已经知道了。孔如琢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都怪我任性……”
盛琅打断她: “你还要替老三遮掩。他那个脾气,真是牛心左性,便是我这个母亲,也有些吃不消。他惹你生气,你不要忍,回来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孔如琢乖巧应了一声: “是,母亲。”
心里却很好奇。蒲又崇到底承认什么错误了?
而且上次冷战,仔细说来,两人各有错误。可看起来,蒲又崇是把过错都承担了过去。
他就这一点最好,从来不让她为难。在盛琅面前,永远替她立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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