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人。
公海上,私人飞机中。
只有他们彼此。
似乎发生一些什么,也十分合理。
可蒲又崇还没来得及心猿意马,孔如琢便催促他: “快教我,哪个是油门?”
蒲又崇:..他的夫人,真的对快情有独钟。
蒲又崇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说: “那边那个。”
孔如琢问:"能推到底吗?"
蒲又崇沉默一下: “最好不要。海上救援队力量有限,我怕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只能把我们一块块带回去。"
孔如琢:..不推就不推,吓唬她干什么!
孔如琢翻个白眼,又有点意兴阑珊: "现在飞机太先进了,驾驶员还有什么用处。"这一架飞机,算是现代工业的集大成之作,人力在其中所能发挥的地方,已经少之又少。
蒲又崇
教她将飞机高度拉升,而后加速。
飞机撞过大片云层,悬浮在星海之间。孔如琢回眸,去看那颗属于她的星星。
"我的星星,我可以替它改名吗?"
“可以。”
孔如琢想了一会儿,有些下不了决心。"得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等我死了,它还存在,名字难听,会被别人嘲笑的。"
"不一定。"蒲又崇淡淡道, "宇宙瞬息万变,说不定哪一天就被撞碎了。"
孔如琢:..
孔如琢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开了一会儿,失去了兴趣。"你前段时间,在处理什么事?"
蒲又崇刚要说话,孔如琢便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想好了再回答。如果不能说,或者只是敷衍我,那我就不听了。"
她的指尖柔软,也染着玫瑰的气息。蒲又崇握住她的手腕,先在腕子内侧啄了一下,这才回答说: “处理我大哥的事。”
“大哥的事?”孔如琢一向聪明,只这么一句,便皱起眉来, "大哥的死,另有隐情?"
"你猜到了?"
"上次令美,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追查这个,才做空了国家银行?"蒲又崇不缺钱,能让他冒着危险亲自操盘,背后的目的,一定不只是为了金钱这么简单。
"勖北壬和贝多芬替我查到,大哥去世时开的那辆车,被人动了手脚。他们很谨慎,只动了微不足道的一点。”蒲又崇眼神暗了下去,语调也变得冷硬, "但为了保证车祸的发生,他们在那条路上,所有的车上,都动了一点手脚。"
一点微风,不足以撼动大树。可如果数量足够,也能引起轩然大波。
那场连环车祸,造成的伤害极大。又因为是在国外,如蒲又峁这样的外国人,车祸后得到的重视便被放到了末尾。
若不是蒲又崇力排众议,赶去国外将卷宗统统封存备份。日后再想追查,难于登天。
他的脸色冷淡,似是巍峨的雪山,坠入了暮色。孔如琢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面颊,想要给他带来一点温暖: "现在查到哪里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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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藏的很好,手脚也很干净。可这世上的事,从来没有天衣无缝。前段时间,勖北壬替我在昆泰的雨林里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这是一伙在国际上被通缉的惯犯,据他们说,他们已经对不止一个富豪下手,只是都是以意外的形势,很多人都以为是运气不好……"
蒲又崇沉默一下。
“我大哥从来宽厚待人,温文大方,每年私人资助的金额不计其数。他是一个好人,说他运气不好,实在是可笑。"
再多的兄弟之情,也只在这几句话中。有些情愫,本就不能以言语来衡量。
孔如琢靠在他怀中,耳朵贴在他颈上,能够听得到他血管中,血流潺潺的声响。
他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冷漠从容。哪怕嘴上说的再疏离,可他对他的大哥,一定怀有很深的感情。
孔如琢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和他说: “其实,我也一直怀疑,我大哥出事,也不是意外。只是我没有证据,又怕哥哥和妈妈触景生情。但我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是……"
她没有继续说,蒲又崇也没有催促她,许久,她说:“我父亲,似乎也不愿意我继续往下查。”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猜测。指控人,是她和大哥的亲生父亲。
哪怕以孔如琢的洒脱,哪怕她已经放下了对父亲这一个身份的执念。可她还是不敢,拆开那潘多拉的魔盒。
这些话她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第一次出口,却让人齿冷。
不必她开口,蒲又崇已经用力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这个时刻,正需要这样重重的触碰,来印证彼此的存在。
"潋潋,别怕。"他轻轻地安抚她说, "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我们要做的,也只是寻找到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她说:“我不怕……”她只是担心,会无法承担真相的重量。
“有我陪你。”他握住她的手,温柔而坚定, "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所有故作的坚强,都在这一句话中被击溃。
她从来不是可以孤身行走的勇者,而是需要被小心呵护的玫瑰。可风霜来临时,遮挡在她面前的玻璃城堡,被无情地击碎了。
她只能装作勇敢,捍卫曾经捍卫她的人。
眼睛微微发烫,孔如琢低下头去,望着他的眼睛。"蒲又崇……亲一亲我吧。"
他说:“好。”
浓黑的夜里,漂浮的云也寻到归处。远方城市灯火闪烁,璀璨繁华,如琼楼玉宇。
他们接吻一刻,连星尘,也为他们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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